第10章（第1 / 16页）

不过，他却把跪坐的腿伸开，改成盘腿而坐，双手撑在榻榻米上，仰起脸望着天花板，又把吸到嘴里的烟朝上喷去。

赖子冷冷望着丈夫的那副神态。

“你的话我明白。”结城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我现在正在考虑一些伤脑筋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

“你就在那里讲好啦。什么事？”

他拿出香烟吸了起来。

向丈夫提出的这一要求，还没有对小野木讲过。她的心在呼喊着：“小野木先生！我现在已经这样说出来啦！”正是由于这种感情在激荡，她才热泪盈眶的。

“对于我的做法，”结城吐出烟雾才说道，“你还在指责吧？”

然而，赖子交叉放在膝上的手指却抖动不已，眼里禁不住充满了泪水。这并不表明对丈夫的感情强烈，赖子考虑的是小野木。

“不，”赖子摇摇头，“我并不是说您破坏了对我作出的许诺。我认为，您和我是一对不幸的夫妻。”

“好像彼此的性格无论如何也合不来了。”

“那么，为什么？”丈夫仍朝向另一边坐着，翻了翻杂志的纸页。

结城第一次露出淡淡的笑容。

赖子对手握红铅笔正在看杂志的丈夫说：“这不关您在外面干什么。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想离婚的。”

“这样的理由，以前听你讲过好多次了嘛！”

声音异常平静。

赖子垂着头继续说：“对于您现在从事些什么，我不再讲一句话。可是，对您的生活方式，我感到非常伤心。尽管如此，您大约还是要说‘这正是我的人生道路’吧？”

“我想离婚。”

结城的表情仿佛在说“一点不错！”他依旧吸着烟，对赖子的话不作回答。

结城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杂志。赖子注视着丈夫的侧脸，把眸子睁到最大限度。

“哈！”结城吐了一个字。A电机公司的股票业已上升到二十日元。他发出吃惊的声音，似乎是出于这个缘故。

“可每次都被您阻止住了。我原本不愿提以前的事情的。”

对于赖子来说，这是一场斗争，自己必须从丈夫面前彻底离开。

结城默默地丢开杂志，杂志落到他的腿下。

不过，赖子已经打定主意，在和丈夫谈妥之前，决不把这件事告诉小野木。这不是应当让小野木负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