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 / 9页）

可是，透过铁丝网看到的丈夫的面孔，印象却大不一样。铁丝网似乎还起着过滤器的作用，丈夫的面孔就正是在这过滤器微黑的颜色里动来动去。

对于赖子与小野木的结合，轮香子心里曾产生过一丝非议的念头。

“饭量增加，所以反倒更精神了。”

这是一位像自己大姐姐似的女子，而她的端庄美貌和优雅风度，甚至曾使自己产生过憧憬。从轮香子方面来讲，可以说已被赖子征服了。不过，这并没有使她感到不愉快，她认为赖子外表漂亮，心地善良。

西服着实皱得不轻，并且没系领带。唯独这一点是丈夫进入新环境之后发生的变化，而平时他一向是重视服装外表的。头发梳理过，胡须也刮掉了，面色发黑，但不显得憔悴。

妈妈面色开朗，轮香子不觉一怔，因为许久没看到妈妈这样的表情了。近来妈妈的面孔很吓人，脸色也很难看，轮香子甚至都不敢接近。

丈夫目不转睛地盯着赖子这边。两眼神色复杂，双眸很不平静。

“小香子，稍微打搅你一下。”

“您精神好吗？”赖子坐到椅子上，冲着丈夫说。这是见到丈夫的第一句话。

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进来，看见赖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便靠上前催促道：“请。”

妈妈好像自我安慰似的，用手指戳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告诉轮香子说：“瞧！这不写着：‘检察部门也非常狼狈’吗？一有这类事，就会出现责任问题。所以，说不定会把现在这些检察官先生们换掉哪！”

在去探视室的路上，工作人员向她交代说：“探视时间是五分钟。请您作好思想准备。重要的事情请放在前面先讲。”

“你爸爸的事很让我担心了一阵，可由于这位检察官先生的问题，好歹可以放心啦。”

对于这一提醒，赖子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心里并没有像事先预料的那样颤抖。

这时，妈妈来到了轮香子的卧室。

“很好。”丈夫也在椅子上落座，说，“刚才还做了运动。”

所以，这种心理使她对小野木落得个像报纸上所说的命运感到十分气愤。由着自己的心情，她还对使小野木处于如此境地的丧尽天良的做法产生了愤慨之心……

丈夫的声音意外地爽快。然而，赖子心里明白，那表情说明丈夫在虚张声势。

她既喜欢小野木，也喜欢赖子。她甚至意识到他们两人走到这一步是合乎情理的。

妈妈喜形于色的原因，她终于清楚了。

工作人员把门打开。一进门，迎面便是铁丝网。这间屋子很狭小，大约只有接待室的十分之一左右。不知什么缘故，两把椅子首先映进眼里，其中一把放在铁丝网前。赖子心想，啊，这是我坐的。另一把椅子放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

“喏，就是这个嘛。”妈妈飞快地瞟了一眼轮香子面前的报纸，“真有无法无天的检察官先生呢！不过，出了这种问题，事情就好办啦。整天担心的案件，总算可以圆满解决啦。”

赖子刚站到铁丝网前，对面的一扇门立即打开了。丈夫走了进来，身穿她熟悉的那件西服。在这种地方见到丈夫，她并不觉得怎样惊奇，衬衫也是赖子还记得的。

“报纸看了吗？”妈妈脸上的愁容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