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 / 6页）

小野木站在那里，脚下无力，膝盖发软，好像就要瘫倒下来。

十一点过十分。小野木坐不住了。

又一个声音。

小野木看看手表，十一点半了。他更加焦躁不安起来，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起身离开了座位。

各式各样的声音在小野木耳边形成嘈杂的合唱，随即穿流过去。这些嘈杂声渐渐地从小野木的耳朵里消失，无论再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

这种状态也使他无法忍受，所以马上不看了，另一个原因是，他担心那样会耽误尽早发现赖子。

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人们的话语声和脚步声在小野木头脑里全都没有反应了。视野里的人群在小野木看来，也全都成了毫无意义的、可怕的集团。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的耳边飘过。

“……到热海是什么时间呀？”

“……礼品买什么好呢？”

小野木僵直地站在那里。

“到那里再决定好啦。”

小野木为了使急剧跳动的心房平静下来，弯下身子又去看报，铅字却一个也跳不到他的眼里。报纸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大片，仿佛是一张充斥着条纹的纸。

“赖子，赖子！……”小野木在心中不停地呼喊着。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手指麻木，提着的旅行皮箱简直就要掉下去了。

他立刻想到路上交通的紧张情景。汽车也可能由于某种原因耽误时间的。他自然地想到了这一点。

“怎么啦？她究竟是怎么啦？……”小野木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马上又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吧？

小野木来到候车室的出口，许多人正朝外面涌去。他把视线越过人们的肩头，往远处投射过去。入口的空间被明亮的阳光映成四方形状，阳光底下是一排排汽车的棚顶，远处是丸之内大厦。可是，从那发亮空间进来的人影里，没有一个符合赖子的身段。

另外一男一女的声音过去了。

一个年轻女子钻过来，占领了小野木撤出的地盘。

“……能买到车票吗？”

“这儿空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