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第4 / 11页）

“到涩谷的什么地方？”小野木一面仔细留意身旁这位把头埋到胸前的妇人的情形，一面问道。

石井检察官走到小野木身旁。

“松涛。”她稍微顿了一会儿答道。

“啊，小野木检察官。”

“涩谷。”妇人小声回答。

“审得很好嘛！我稍微听了一下。”

“涩谷！”小野木对长相凶悍的司机说。

“是。”

“当时，看到司机的那副长相，我也有点不想坐他的车子。”这仍然是赖子后来的回忆，她说，“小野木先生说送到附近，然后坐在旁边的时候，我内心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太对不起您啦，让您放弃了好不容易才能看到的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出……”

“不，当时那是很自然的。”赖子的措辞很巧妙。

小野木在返回办公室的楼道里走着。尽管受到前辈的称赞，他却无动于衷，只觉得四周一片昏暗。

其实，只能说当时那样做是顺理成章的。看到先坐进出租车的赖子仍然把身子俯伏在前座的靠背上，小野木实在放心不下。打过针以后医生说，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并劝她躺在原处休息一下。可她却谢绝了，说要乘出租车回家去。连站在一旁的小野木都清楚，看来是她的洁癖使她一会儿也不愿躺在那种地方。

“好哇！”石井答道。

她坐进出租车以后，司机自然以为小野木也会跟着坐进去，所以仍然开着车门看他。在小野木看来，那个司机的表情和派头都很不可靠。赖子则仍旧把身体支在前面的靠背上，还是不能随意开口讲话。小野木突然对这个司机产生了无法放心的感觉，不能让他开车把这位体弱乏力的美丽妇人单独带走。

“年轻人，”小野木刚说完，石井留住他说，“方才你进行的抢劫致伤的审问……”

然而，倘若不是思想深处为某种东西所吸引的话，他不会坐到她的旁边，她也一定会拒绝的。

“嗯，已经吃过了。正要回办公室去。”

车子由赤坂经过青山，驶下可以看见涩谷辉煌灯火的坡道。

“吃过饭了吗？”前辈检察官问。

“过几天，”小野木说，“讨论定刑草案的时候，还请您多指教。”

小野木当即下定决心，坐了进去，自己把车门关上。

小野木低下头。他知道石井检察官当时站在一边旁听了一会儿。

“我把您送到贵宅附近。要到什么地方呢？”小野木向俯着脸的妇人问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