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具白骨（第1 / 14页）
“难道又是风俗？”凌漠沉思道。
“扼死就是掐死嘛，我说得对吧！”萧朗自豪地说。
“海桐皮可以药用，有很多种独特的药物成分。”聂之轩说，“你说，不管是风俗还是为了掩盖现场，既然有这么多海桐种子，是不是可以作为调查的线索？”
聂之轩没说话，又用手术刀和止血钳配合，把死者颈部的泥土清理掉，暴露出没有完全腐败的软组织，说：“舌骨下面的甲状软骨也有纵行的骨折线，这么大的受力面积，这种骨折线形态，勒死、缢死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所以基本上可以判断，是扼死。”
凌漠蹲在原地，没动，说：“你看看，这灌木为什么只有这个坑上才有，周围都看不到一模一样的？”
说完，聂之轩用止血钳伸进死者的口腔里，夹出了一枚一元硬币。
聂之轩听凌漠这么一说，又从车上跳了下来，拿起挖倒的灌木看了看，说：“你还别说，真是这样的！这是海桐，常绿灌木。现在想起来，我们一路开过来，都没见到海桐。”
聂之轩又检查了死者的指甲，再掰开死者的下颌，说：“当然，还需要窒息征象来印证。还可以看到死者的甲床<a id="jzyy_1_45" href="#jz_1_45"><sup>(2)</sup></a>是青紫色的，我来看看有没有玫瑰齿。哎？你看他嘴里是什么？”
“土被挖的时候是一年前，野草是可以春风吹又生的，但是灌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周围没有海桐，哪儿来的海桐种子？”凌漠说。
“《易经》里可没说这个。”凌漠说道。
“不是迷信，不是说是《易经》吗？”司马广说。
“不管怎么说，这个受害者死于扼死的征象是很明显的。”聂之轩从车里拿出一个裹尸袋，将土坑内的骨骼和衣物逐一捡进尸袋里，说，“回去用牙齿做个DNA，确定一下身份，就可以立案侦查了。”
“这个不矛盾。”萧朗说，“那些信邪教的，还有那些被电信诈骗的，有很多都是大学教授好不好？越钻研科学，说不定就会越迷信。”
萧朗见聂之轩已经将骨头捡完，拉上了尸袋的拉链，于是和他合力把骨头塞进了万斤顶的后备厢。
“果真是个命案啊。”萧朗说道。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保安队长在我们埋完了尸体以后，在上面撒了什么。”司马广坐在车里叫了起来，“他当时还说，有尸体在土壤下面养分好，春天一过，上面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都是一片绿。”
“扼死是唯一不能是自杀的死亡方式。”聂之轩解释道。
“你小子不早说，差一点儿错过了重要信息！”萧朗作势要打司马广，吓得他往后一躲。
“被人杀的，能确定吗？”凌漠问道。
“这样看起来，真的是风俗。”聂之轩说，“和选择埋尸地点一样。不过，这个姓吕的既然是搞科学的，为什么会迷信啊？”
凌漠则是蹲在土坑旁，拿着一株刚刚被萧朗挖倒的灌木发呆。
司马广摇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啊！”
“看什么呢？走了，小心山里有野猪。”萧朗喊凌漠上车。
“你们在他嘴里塞硬币了？”凌漠问司马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