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眠之夜（第1 / 17页）

“什么？！”

钟静没有回话，依旧只是笑着。“你恨他吗？我是不是也不应该恨他了？”

“就是赵清远！”

“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陈山民……”钟宁在心里问着。

猛然间，钟宁产生了一种怪异的联想，回过神，他严肃地问道：“有两个被害人家属的问讯笔录吗？”

气氛轻松起来。钟宁好不容易擦干净脸，讪讪道：“难怪我们小区门口那个烧烤摊老板最烦的就是洒水车。”

“有。”陈孟琳指了指后排一个文件袋，“都在里面……”

钟宁细细擦好了钥匙扣，放回口袋，又尴尬地抹了一把脸，结果把整张脸抹得更脏了，陈孟琳又是扑哧一笑，又递了纸巾过去。

钟宁转身拿了过来，才翻了两张，双手忽然狠狠一捏，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洒水车早出晚归，送外卖的不也早出晚归？”钟宁呵呵一笑，“谁都不容易，谁也别……”

“果然是挺有正义感。”陈孟琳看着钟宁，半开玩笑道，“这么多人，只有你出口相助。”

话到一半，钟宁扭头看了一眼陈孟琳，脸上忽然一滞。

司机骂骂咧咧了两声，但还真把开关关掉了。

“看我干吗？”陈孟琳被看得脸上绯红。

“喏，擦擦……”陈孟琳笑了，掏出纸巾递过去，“你看你这一脸的泥。”

“怎么了？”

“钟宁，快关上车窗！”陈孟琳的话音未落，洒水车人挡喷人，佛挡喷佛，溅起的泥沙已经喷了钟宁一脸，还有一些泥沙溅在了水晶相框上，惹得钟宁一阵恼火。

“是赵清远。”

钟静依旧没有回话。只有车窗外喧闹的车流声，辅道上，一辆洒水车由远及近，嘀嘀响着配乐。

“喂！”钟宁这次有些忍不住了，打开车窗冲着司机喊道，“关了你那个喷水的，没看到把人家的东西都冲掉了吗？”

“你……刚才说洒水车早出晚归？”

此时，洒水车也被堵在了辅道上，不过司机依旧没有关掉喷水设备，把边上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后座上的快递箱都冲掉了。

“对啊。”陈孟琳愣了愣，“怎么了？”

“人家也挺辛苦的，每天早出晚归，多担待。”陈孟琳又笑出了两颗虎牙，伸手帮钟宁把胸口上乌黑黑的沙粒给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