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的脚印（第3 / 19页）

钟宁摆了摆手道：“等化验结果出来了再说。”

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了，市局刑侦总队会议室里依旧灯火通明，烟雾缭绕，张国栋深吸了一口烟，坐回椅子上，摸着右手虎口上那道刺眼的疤痕，心头感叹了一句。

这一问，又回了原点—他不想进专案组，但是不进专案组，又没有权限进行下一步调查……有些头疼，现在唯一可以期待的，是肖敏才那边的化验结果。

年轻时蹲点抓捕疑犯，一蹲就是两天两夜不合眼。如今只是这种工作强度就已深感疲累，唉，看来人不服老不行啊！可惜儿子不争气，要不然在退休前还能再为警队培养一名合格的刑警。张国栋叹了口气，又盯向了办公桌上的案卷。其实他也知道，与其说是身体吃不消，不如说是心理压力大。刚才许厅又打来电话，语气急切。限时七天破案，已经过去两天了，不可能不急。

吴静思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用尽力气，整整十分钟才走完这五米的距离。

“没事的，我又不是去打架，就是去评评理。”赵清远大踏步往对面街道走去。

晚上九点，市一医院康复理疗中心依旧灯火通明，六楼的物理治疗室内，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吴静思的额头滴落在复健器上。赵清远和一名医生一起搀扶着她，嘴里还不停鼓励着。

此时，黑色大众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赵清远，赶紧又把车窗摇了上去。

“加油，思思，你肯定可以的。”

“好的，刘医生，我就来。”赵清远看着妻子喝完水，把瓶子收好后，才进了医生办公室。

“傻子！这有什么关系！”赵清远咧嘴一笑，抽出纸巾把座位擦拭干净。他知道自己送的礼物，吴静思总是舍不得用，每次去医院都随身带着，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

边上的医生刘振奇对赵清远道：“赵老师，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对不起，那么贵的东西，我那么不小心……”本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废人连累了赵清远，现在又把这么贵重的礼物打碎了，吴静思小声啜泣了起来。

“我一点都不累。”赵清远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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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窗户，张国栋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依旧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行，那我今天先去洗个脚，按个摩放松放松。”张一明反正唯钟宁马首是瞻惯了，点头笑道，“宁哥你说咋办，我就跟着你办，主要负责为你加油。”

“老了啊……”

就在此时，那辆黑色大众在前面掉了个头，停到了对街的停车位上，摇下了车窗。赵清远微微一愣，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

“清远，你也累了，去坐着歇歇吧。”吴静思也帮赵清远擦着汗。从勉强可以站立到两个人搀扶下可以行走，这小小的进步耗费了他们俩整整两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病情的反复、心理上的焦虑，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乖，不哭了，只要人没事，咱们再买就是了。”哄好妻子，赵清远一推车门，跨步下了车，“思思，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思思，你今天真棒！”赵清远搀扶着吴静思坐到轮椅上，给她擦拭额头的汗。

“清远，算了，咱们不找麻烦……”吴静思急得赶紧一把扯住赵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