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替死鬼（第6 / 19页）

一排……两排……三排……四排……整个D区，七十六排，七十六个过道，没有陈孟琳的踪影。

“陈顾问，我们是警察！”张国栋的脸上已是生气的神色，“我国《刑诉法》有明确规定，要对嫌疑人进行批捕，必须满足以下六条—正在预备犯罪、实行犯罪或者在犯罪后即时被发觉的；被害人或者在场亲眼看见的人指认他犯罪的；在身边或者住处发现有犯罪证据的；犯罪后企图自杀、逃跑或者在逃的……”

“你去A区，我去B区！”钟宁指挥张一明，两人分头狂奔。“陈孟琳！陈孟琳！”

“张叔……”陈孟琳恳求，“我请求您相信我一次，相信钟宁一次。”

比亚迪急刹停住，钟宁几乎是跳下了车，发疯一般地往废车场狂奔。

“呵，规矩，证据……哪怕再死一个人，也要讲究这些吗？”陈孟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身往走廊另一头小跑而去。

这废车场真大！废车堆成的巨大坟场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张国栋领着一众刑警气势汹汹地走出了会议室。不一会儿，楼下的停车场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陈孟琳！”钟宁大喊着。

“让他抓紧！”张国栋猛地一拍椅子，“不管怎样，陈顾问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赵清远点头：“嗯，忘记了，再也不喜欢她了。”

飞驰！

吴静思张了张嘴：“你是说，你把她忘了？”

破比亚迪在暴雨中往中南汽配城的方向飞驰。

“我……”陈孟琳哑口无言，颓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顾问！”张一明跟了上来，也使劲吼着。

“陈孟琳！”张国栋的耐心耗尽了，“先证后人，还是先人后证，我的老上司，也就是你爸，应该跟你说过无数次。你马上给我让开！”

四周空空荡荡，没有回应，只有一声声急促的雨滴敲打金属的声音。

“有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可能的；不讲真实姓名、住址，身份不明的；有流窜作案、多次作案、结伙作案重大嫌疑的。”陈孟琳接过话头，“我学过法律，张局，但是真的请你相信一次……”

“当然啊。”赵清远笑了，逗趣似的看着妻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我在这里把她给杀了。”

钟宁紧握着手机。雨越下越大，张一明把雨刷开到了最大，仍旧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不过脚下的油门依旧踩到了底。

卧室里的故事还在继续，吴静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两公里……一公里……八百米……五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中南汽配城的招牌，终于出现在眼前。

“你……真的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