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人变坏了（第1 / 20页）

“少说两句。”钟宁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陈山民生前确实是技侦方面的一座高山，可惜的是，他两年前因病去世。陈孟琳的名字钟宁倒也不陌生，对于她的本事，钟宁毫无期待—那本《犯罪痕迹学概论》就是陈孟琳写的，实在不算一本好书。

一个分局刑警道：“陈顾问，这一点我们也考虑过，可同态复仇也得有仇才行啊。上一起案子，我们连和胡国秋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远方亲戚都做了排查，连一个欠钱的都找不到。今天这一起，根据我们目前的排查，死者生前也没和什么人结怨……”

“行了，两起案子的大概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张国栋拍了拍手，看向陈孟琳，道，“刚才我和陈顾问也对刘建军这起案子进行了初步调查，这两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并没有重合的地方。来，我们请陈顾问讲讲……”

“第一起案子案发时间为2月16日，地点在月山湖公园，死者叫胡国秋，五十五岁，和老伴住在月山湖小区，生前在环卫局上班，前两年办理内退后，开了个茶叶铺。他每天晚饭后喜欢一个人去月山湖公园后山练太极。2月18日晚，他的尸体在月山湖中被发现，法医判断死亡时间为2月16日晚八点左右。与今天这起案件一样，死者后脑勺有击打伤，肺泡与血液里有大量与月山湖湖水中成分重合的水藻和微生物物质，判断疑犯的杀人手法和这起一样。还有一点，月山湖边的泥地上也被人用树枝之类的物件写了一行字……”

陈孟琳点头，微微往前一步，环顾众人，单刀直入道：“我们经过讨论分析，初步的推断是……”

“还真是连环凶杀案啊。”张一明看了看钟宁，又被他说中了。钟宁没理会，伸着脖子看向桌上那一堆案卷。

“同态复仇。”没等陈孟琳说完，钟宁就小声说了出来。“什么？”张一明没听清楚。

钟宁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案子，死者也是被人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也是被装进了绿色的编织袋。

“有意思啊，宁哥。”张一明碰了碰钟宁的肩膀道，“这人会飞吧？”

“吴局，当时你们追踪了编织袋的来源吗？”一名总队的刑警问道。

案情听得一众警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废水池边没有脚印，还勉强可以说疑犯力气大，把人举着扔出去五六米，但月山湖距湖边的泥地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想要把人扔到水中而不在湖边留下脚印，就不是什么力气大可以解释的了。

“查不到。”吴斌摇了摇头，“太普通了，任何一个建材店里都有，甚至一般的工地上就能捡到。”

一名刑警把案件资料铺到了会议桌上。案情紧急，张国栋也没再说客套话，指了指吴斌，道：“我们请吴局简单介绍一下第一起案件的案情。”

陈孟琳指了指保安室的方向道：“……初步的推断是同态复仇，疑犯专门挑选了被害人的年龄和死亡方式—两名死者都是老年人，现场都留下了同样一句话，最关键的是，疑犯明明可以在第一现场就杀死被害人，却偏要将其击晕后，捆绑装袋，再沉入水中溺毙。”

“闭嘴。”钟宁不胜其烦。

“可以啊，宁哥，心有灵犀啊。”张一明贼兮兮地看了钟宁一眼。

张一明丝毫不在意人家有没有本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孟琳一圈：“挺有气质的，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

吴局指了指桌上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面露尴尬道：“当时是二月，正是月山湖的枯水期，水位不高，按理说，凶手在湖边抛尸，月山湖周围的泥地肯定会留下凶手的脚印，但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那凶器呢？”又有警察问道。

“死者的钱包还在身上，所以我们也排除了谋财，再加上这行字，分局怀疑是仇杀，但是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并没有发现死者和任何人结过仇。和今天这起案子一样，也有个奇怪的地方……”

“我们做了伤口比对。”吴斌摊手道，“大概率就是一个普通的扳手、棒球棍或者钢棍之类的硬物，这玩意儿就更加不好追踪来源了。”

吴斌说着，举起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几个写在泥地上的歪歪扭扭的大字—“老人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