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衬衣老头儿（第6 / 17页）

来来回回确认了几遍也没看明白陈孟琳的意思，钟宁郁闷地开了窗，想透透气，一阵疾风吹过，“哗啦”一声，文件散落一地。“宁哥，咋啦，心情还是不好呢？”张一明从后视镜里看着愁眉不展的钟宁道。

这些年，让妻子受了太多苦，他无比内疚，又无能为力。这让他十来年没有一天活得轻松。

钟宁没回话，心中翻江倒海着。太多的问号让他头痛欲裂。“宁哥，要真是赵清远……”张一明忽然一拍大腿，“不会是集体作案吧？”

“思思，对不起。”

06

赵清远赶紧给妻子重新盖好。

已经九点，正是上班高峰期。

“啊！”吴静思忽然惊呼一声，上身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搭在腿上的毛毯滑落下来。

张一明的车开得晃晃悠悠，比亚迪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条喜讯：“……今天早上，我国首颗暗物质量子探测卫星发射成功，并且在卫星和地面之间成功实现量子通信……这标志我国自主研发的……”

陈孟琳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其实赵清远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洗脱。”

他瞥了一眼江对面，警车又多了几辆，不过都是辖区派出所的，暂时还没有看到法医和市警察局的车辆。

“什么？”钟宁一愣。

“我看前面路段堵车，就想着等下再走，不然一路走走停停的，你容易晕车。”赵清远笑着解释。

“刚才案子来得急，在会议室我没机会说，昨晚我们查出来的东西，不是全然没有疑点的，有三个地方，我已经标记上了……”

赵清远轻声呢喃着：“思思，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

“呵，都能探测暗物质了，这人性咋就研究不透呢？”张一明发了一嘴牢骚。

这歌像是唱在了赵清远的心坎儿上，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好好在一起？为什么非要逼我杀他们呢？

钟宁烦闷地关掉收音机，低头看着陈孟琳给他的资料，依旧想不出所以然来—都是早上在会议室里的那几张东西：自己从图书馆找来的那张车祸报纸，陈孟琳从民政局弄来的赵清远和吴静思的结婚证明，还有当年的车祸伤情报告，不过上面的日期被陈孟琳圈了出来。

收音机里，男人的声音近乎癫狂：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这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吴静思依旧隐隐感到不安，向四周看了看，问道：“清远，我们不是出院回家了吗？怎么停在这里了？”

正说着，远处有警察在叫陈孟琳的名字，似乎有事情让她拿主意。她摆了摆手，道：“你先去拿证件吧，路上看看这些疑点，我觉得你可以跟进这条线……不过记住，别乱来，按照规章制度走。”

赵清远的心陡然一沉，这已经不是妻子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换上一副笑脸，道：“傻瓜，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说罢，陈孟琳帮钟宁关上了车门，转身往案发现场走去，才走两步，她又回过头慎重地说：“钟宁，希望你能在下一个被害者出现之前，找到抓捕赵清远的证据！”

吴静思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恐惧：“清远，我梦见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