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女人(第1 / 14页)
小车摇晃一阵,最后停下。
宁凌紧闭双眼,假装仍然处于麻醉状态。车窗打开,光线刺透了其眼皮,一条黑影出现在光线中。随即黑影弯下腰,拿出一副制作粗劣的手铐,铐住宁凌双手。当双手被铐住后,宁凌身体和灵魂不断下沉,沉入无边的深渊之中。她几乎就要睁开眼睛,向那个坏人求饶。寻找机会的侥幸之心最终战胜了恐惧,让她紧闭着眼睛。
那个坏人给宁凌戴上手铐,扛起宁凌,走进屋内,又慢慢走进一个地下室。
宁凌被那个坏人扛在肩上以后悄悄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坏人身穿灰色上衣、黑色西裤,皮鞋锃亮,体形微胖。这个时候若是能发动袭击,一定能够打坏人一个措手不及,只不过宁凌身体无力,只能眼睁睁看到机会白白失去。
最初大家都没有太重视这个问题,首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宁凌的堂姐。堂姐做剖腹产手术犹如过了一道鬼门关。麻醉师实施麻醉以后,堂姐始终感到疼痛,身体不能动弹,无法反抗和喊叫。事后堂姐询问麻醉师到底有没有抗麻性,麻醉师断然否认抗麻性的存在。理论归理论,堂姐是真心感到疼痛,犹如在清醒时被开膛破肚。
堂姐的经历将宁凌吓得够呛,甚至对生小孩都有了阴影。宁凌是在拔智齿时发现自己也有抗麻性。在拔智齿时,牙科医院用了比寻常局部麻醉多得多的量,宁凌仍然疼得死去活来。特别是医生用锤子猛敲牙齿时,她疼得整个人都犹如被砸开。
正是有了不被承认的“抗麻性”,让喝入迷幻剂的宁凌比寻常人更早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想叫喊,却无力喊出声来,想抬手踢脚,推开眼前黑暗,手脚也无法动弹。宁凌如被困沙滩的鱼,只能大口呼吸。在困境中,她慢慢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应该是在酒吧中了迷幻药,如今身处汽车尾厢。
宁凌拼命回想喝酒时谁接近了自己,结果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起。在酒吧时她享受孤独,最不喜别人搭讪,也很少与朋友一起到酒吧。当侯大利在打牌时谈起系列麻醉抢劫案时,她压根儿没有将麻醉抢劫案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如今,最悲催的事情发生,她中了招,变成笼中之鸟,菜板上的肉。
全城大搜捕
地下室一片漆黑,宁凌在黑暗中绑紧李晓英,这才退后几步,坐在地上喘气。她从内裤里取过手机,为了节约电量,暂时没有打开开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晓英哭道:“别惹大哥,别惹大哥。”
宁凌怒火中烧,上前踢了李晓英一脚,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晓英道:“我也不知道。醒来之后就在这里,这里能听到火车响,每天都能听到。”
汽车最初很少颠簸,不时还能听到街边响起的各种声音,比如汽车喇叭声、商场促销叫卖声、街心花园老人们的唱戏声;后来渐渐听不到这些市井声音,汽车也开始颠簸起来。
在这一段时间里,宁凌手脚慢慢能够小幅度活动。她若是从麻醉中醒来就能喊能动,肯定会在车尾厢大喊大叫,从而引起那个坏人警惕。在头脑清醒而身体不能动的那一段经历,宁凌有了足够思想准备,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宁凌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身边手包拿了过来,摸到一部手机,甚至无法查看手机电量,只是将其关闭,藏入内裤。把手机藏在内裤里也有极大风险,若是坏人到达目的地就要猥亵自己,内裤肯定是很重要的袭击目标。夏天衣衫单薄,实在没有藏手机的好地方,藏在内裤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祈祷诸神保佑。
除了手机以外,宁凌还准备突袭那个坏人,摸索小包,居然找到一支签字笔。她平躺在车尾厢,开始蓄力。
她虽然侥幸从麻醉状态中提前醒来,但是麻醉药对身体影响还是很大,藏手机、找签字笔这两个简单动作都让她费尽所有力量,要想在车上袭击坏人几乎不可能。她将签字笔也藏到内裤里,祈求坏人不会在第一时间侵犯自己。
宁凌握着手机,没敢轻易打开。手机电量已经不足,报警的时候必须准确说出地名,否则要遗憾终生。身陷囹圄,她充满灯红酒绿之后的幻灭感,幻灭感自从父亲出事以后便跟随于身,从来没有消除过,而且最容易出现在欢乐顶峰。
从酒吧到地下室的整个过程清晰浮现在宁凌脑海中。
宁凌在没有应酬时,经常会去江州师范学院附近的学院东门酒吧,酒吧常有音乐系学生唱歌,非常有格调。为了新楼盘明星演唱会,她累得够呛,忙完了此事,当天也不约人,独自小酌一杯,听听音乐,舒缓神经。谁知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她独自在角落喝了一小杯酒,然后就“醉”了过去。
最初宁凌是彻底“醉”了过去,随着车辆颠簸,她头脑最先清醒过来;头脑清醒以后,发现身体被绳索捆着,丝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望着黑漆漆的车顶板。她很快明白自己遭遇麻烦,多半是在酒吧被人麻醉后被关到尾厢。
之所以在中途很快醒来,这和宁凌家族对麻药不敏感的特殊体质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