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狱之光（第1 / 4页）

院长的死源于他不相信精神病人之间也有感情。

小朱护士用最浅显的话来传播福音。有一次，停电的时候，大家围绕着烛光，窗外有雪花静静地飘。她告诉每一个病人，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这里是耶稣基督的房子，也就是自己的家，大家是兄弟姐妹，应该互相照顾。在那个下雪的夜里，她教他们唱基督教歌曲，她告诉他们，今天是一个节日。

乌乌有三个最好的朋友：胖熊，眼镜姐姐，刘无心。

小朱护士做一个挥手欲打的姿势，说：“你这小兔崽子为什么老是说我外号，还写在日记里？”

小朱护士：“上帝，我们的天父。”

乌乌的话让人感动，他说：“我怕，把你忘了……”

乌乌说：“我不记得我的父亲叫什么了。”

乌乌的日记很短，往往是一句话，记载了他在精神病院里的生活，最后一页写着：

小朱护士勃然大怒，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乌乌笑嘻嘻地说：“大腚帮子。”

乌乌说：“我要记下来。”

小朱护士：“不会的，你喊我外号的时候才会修理你。”

乌乌拿出一个日记本，在上面写道：今天，小朱阿姨给了我两个苹果，还有一巴掌，我要把苹果送给刘无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小朱阿姨屁股大，外号大腚帮子。

圣诞节那天，小朱护士给了乌乌两个苹果，并且教导这个患有失忆症的少年——人与人应该彼此相爱，因为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世间万物只有一个造物主。

今天，刘无心说，院长是坏人，护士长也是坏人。院长给我体检了，还说明天要带我去另一家大医院体检，然后，我就可以出院了。我想不起我妈妈的样子，我觉得，应该和小朱阿姨长得比较像……

小朱护士回答：“圣诞节！”

乌乌少了百分之六十的肝脏，他死于失血性休克，这个可怜的孩子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将他扔进精神病院之后，就再也不要他了。监护人放弃了监护责任，这也是院长敢于出售活人器官的原因之一。

一个病人问：“什么节日？”

乌乌说：“如果我不给别人，你会打我吗？”

小朱护士：“为什么要送给刘无心？”

小朱护士：“你有两个苹果，应该拿出一个苹果送给你喜欢的人，我喜欢你，才送你苹果。”

乌乌说：“他教给我这个办法，要我把重要的事情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了。”

乌乌说：“这个名字倒是很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