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引荐艾米·莱瑟兰（第2 / 3页）

“你当然可以。”

他马上面露喜色。

“哦，您在逗我吧，医生。”

但他马上回避了这个话题，只是困惑地小声嘟囔着：“她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心烦意乱，我实在搞不懂她到底在怕什么。”

“相信我，护士小姐，和考虑最后如何收尾相比，如何开始根本不算什么难题。至少在我发表演讲的时候是这样的。他们甚至得找人使劲儿拉我的衣服后摆，才能把我从讲台上拽下来。”

“莱德纳博士，您是说她在害怕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从哪儿算是开始。”我犹豫地说。

现在我准备开始写，但就像我对医生说的那样，想知道从哪里落笔的确很难。

听上去他非常忠于妻子，但对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茫无头绪。

所以事情就这样定了，我答应他会尽力而为。

“你瞧，”他一边说一边困惑地揪着胡子，后来我才逐渐发现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我太太的精神的确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焦虑的状态，我实在很担心她。”

“天哪，女士，你越流露个人的情感就越好。你要写的可是活人的故事，不是那些假人玩偶！你可以表达自己的感觉，可以有偏见，也可以很刻薄。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行！就按你自己的方式去写。到最后我们把那些有诽谤中伤嫌疑的部分删掉就可以了。你只管放手写吧。你是个理智的女人，一定可以把这件事合情合理地记述下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哦，你明白，就是有些焦虑恐惧。”

“这也是有章可循的。从最开始的地方开始，一直写到最后就停笔。”

我心想，十有八九是染上毒瘾了，而他根本没意识到。很多男人都想不到。他们只是纳闷为什么妻子会表现得神经兮兮、坐立不安，情绪也会发生极大的变化。

“我只是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问他莱德纳太太本人是否同意我过去照顾她。

“她的身体健康吗？”我问。

还有一件事在困扰着我。迟疑了片刻之后我说：“医生，您知道，我觉得有时候我自己恐怕有点儿……怎么说呢，会流露出一些个人情绪在里面。”

“是的，呃，当然，我觉得是。我并不认为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但你知道，她就是时常会……这么说吧，臆想。”

“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想些什么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