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 / 4页）

“索菲娅小姐，你一无所有老弱病残的妈妈请求你垂怜，”她以纯正的伦敦口音哭求道，“亲爱的，给我们一个铜板好吗？你老妈想去看场电影。”

“我知道他的感觉。”玛格达冲艾迪丝大喊。

“不用，”克莱门丝上前一步，带着抗议的表情，“不需要，我们什么都不需要。”

我一直没怎么注意尤斯坦斯，现在才发现他正激动得直打战。他脸色通红，眼眶里似乎盈满了泪水。他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歇斯底里地颤抖着。

“我倒无所谓，但罗杰就难办了，”玛格达突然面对着罗杰大声嚷，“可怜的罗杰，老家伙原本还打算帮你，没想到他就这么先走了。索菲娅，现在罗杰是一无所有了，”她急转向索菲娅说，“必须帮帮你的罗杰叔叔。”

“太无耻了，”尤斯坦斯说，“真是太无耻了！爷爷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怎么能这样？我是他唯一的孙子。他怎么能把遗产全给索菲娅？这不公平。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原谅他。我希望他快死。我希望赶快离开这里。我希望做自己的主人。现在，我不得不听凭索菲娅的摆布，看上去像个傻瓜似的。真希望死了才好……”

“玛格达，别再扮丑角了，这样很没意思。”

“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什么用？”克莱门丝不屑一顾地说。

菲利浦终于脱下了长久以来的冰冷面具。

“这样的确很好，”她说，“但你们也得照顾下面子。罗杰，如果你破产了，却没让索菲娅帮忙，这世上一定会出现许多不利于索菲娅的传闻。”

“我的老天，”他大呼着，“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总是对我不公平——一向如此。”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冒了出来，艾迪丝·德·哈维兰小姐发话了。

他语不成句，一口气冲出了客厅。

菲利浦坐着纹丝不动，只是从唇缝里吐出一句话来：

艾迪丝·德·哈维兰咂了两下舌头。

她的手像猫爪子一样急速地抓了下索菲娅。

“一点儿都不会自控。”她轻声说。

“别这样想。菲利普，千万别这样想，”艾迪丝·德·哈维兰大声说，“别把这看做是对你的又一次轻视。这不是什么轻视。人年老以后，自然会倾向于年轻一代……我向你保证这只是种倾向……再说，阿里斯蒂德的生意头脑非常敏锐。我经常听他说重复交遗产税的——”

“我的小姑娘，我不想要你一个子儿。公司清账以后——或者说垮了以后，现在来看垮台的可能性会大些——我就和克莱门丝去西印度群岛过简单的生活。要是哪天山穷水尽了，我再来向你这个一家之主求助，”说着他对索菲娅露齿一笑，“但是在那之前，我是不会问你要一个子儿的。我是个非常简单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克莱门丝，让她告诉你我是个什么人。”

“他从来不考虑我，”菲利浦的声音低沉沙哑，“他只知道罗杰、罗杰。但好在——”他英俊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爸爸意识到罗杰不可能成功，也让他出局了。”

罗杰像只和善的大熊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索菲娅面前。

“还有我呢。”尤斯坦斯突然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