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 / 6页）

“你这头该死的蠢猪！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汤米笑着说：

他那张原本就红红的脸因为愤怒而变成了绛紫色。汤米心想：“说到陆军的脾气——海军远远超出一大截！”海多克还在大骂，阿普尔多尔只是可怜兮兮地道着歉。

“其实是他看到了我刊登的广告过来应聘的。他证件齐全，比其他应征者优秀多了，而且工资要的也不高。我当时就决定了。”

汤米说：

“那是什么？你看见了吗？海面上好像有灯光。我的望远镜呢？”

“我知道，像是‘你叫什么名字？’请回答是N还是M。”

“刚才在球场上你想说什么来的？什么关于布莱奇利的可笑故事？”

突然哗啦一声，瓶子倒在托盘里。阿普尔多尔，那个完美的仆人，身子晃了晃，薄荷甜酒洒在了汤米的手上和袖口上。

汤米往后靠了靠。阿普尔多尔放下饮料，脚步轻盈地出去了。汤米瞥见他的侧面，心想：

“——而且我们这里仍然潜伏着间谍——被他们搞得千疮百孔。上次世界大战也是这样——理发师、侍者——”

“侍者？叫他弗里兹[1]比阿普尔多尔更顺口些……”

男仆端来了威士忌和甜酒，而中校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么，为什么不行呢？这个家伙英语说得真不错，不过很多德国人也能说得很好。他们在英国的旅馆里工作了很多年，英语练得好极了。而且，种族的特征都差不多。金色头发、蓝色眼睛，只是头的形状常会有所不同——没错，头形——最近他在哪儿见过呢……

他们坐在外头，啜饮着咖啡。汤米轻声问道：

仆人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先生。”

“因为这需要卑躬屈膝吧。英国人不愿意点头哈腰地伺候别人。”

海多克暴跳如雷：

“战争让我们无法享受高级餐厅式的服务，实际上，好的服务员都是外国人。英国人做起这个来比较别扭。”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这是海多克最爱抱怨的事。要让他说，他应该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而且要是可能的话，他势必取代老安德鲁斯。

他随口说出来的话，倒是跟中校正说的内容非常贴切。

“没有组织，没有恰当的协调。梅多斯，你自己也是个联防队队员——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让老安德鲁斯这样的家伙来负责——”

“这么多要填的表格。什么用都没有，梅多斯，净是些愚蠢的问题——”

汤米叹了口气。他今天好像运气不好。中校大惊小怪地跑进屋子又跑了出来，举着望远镜扫视大海，一边看，一边说着敌人的整个信号系统，他们可能会在海岸上建立什么据点，尽管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还对汤米描绘了一幅在不久的将来，敌人成功入侵的、让人郁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