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种可能性(第2 / 5页)
三人弯腰看着草图。
“我向你保证,朋友,”波洛强调,“我没有忘记这个。”
“对。再看看这位格雷姑娘——缺乏动机,没有机会获得毒物,不太可能会使用吹管做凶器。她几乎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看这里。”
“我同意,”福尼尔说,“下一个。”
“没错,”波洛说,“我记得办过一个类似的案子——关于毒药的,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你可以把这个叫做‘心理盲点时刻’。如果我们发现普罗米修斯号的航程中也有这样的一个时刻——”
“牙医可能受够了自己的病人。”杰普笑着说,“在他的圈子里,有可能接触到一些和特殊药品相关的事情,他也可能在科学界有朋友。然而从可能性的角度考虑,他应当被排除在外。他离开过座位,但只去了洗手间,还是反方向的。如果他在回来的路上下手,距离比他的座位还远,要射中那个女人得有高超的技术和一根会拐弯的毒针。所以,他基本也可以排除了。”
“只要问问乘务员和乘客就知道了。”杰普说。
“牙医们不会用它来做注射,”波洛说,“那是杀人,不是治疗。”
“十三号座位上是霍布里夫人,”杰普说,“她可能是匹黑马。我对她的感觉是:即使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不会感到吃惊。”
福尼尔表示反对。“你这么觉得,是因为你知道发生了谋杀。但当一个女人突然死于心脏病的时候,如果有个男人掉了手帕,弯腰捡起来,谁会多想呢?”
“确实说不通,”福尼尔说,“克尔小姐——我今天在听证会上看到了她。”他频频摇头。“她不是那种能和谋杀案联系起来的人。”
“没错,”杰普说,“我想,布莱恩特绝对是我们嫌疑人列表上的一员。他可能探出头,从座位上吹射毒针,斜穿过机舱。只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不过我不会再反复提起这一点了,不管是谁干的,确实没被人看见。”
“是维尼蒂娅小姐。她怎么样?她有地位,有可能找吉塞尔借钱。虽然看起来她一生中从未有过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许她在赛马中做过什么手脚,我们得稍稍留心一下。她所在的位置倒是有可能。如果吉塞尔转过头,朝窗外看去,稍稍伸出脖子的话,维尼蒂娅可以用运动员的姿态射出——或者说是吹出?——致命一针。她与死者正好在后舱对角线的两头。不过这有点难度,我觉得她还是得站起来才能完成。她这种女人,秋天的时候都会拿着枪出去打猎的。我不知道用枪射击的经验是否可以用于吹管。也许在对眼力的要求上,可能是一样的?眼力,还得加上大量练习。也许她有一些男性朋友去过遥远的奇怪地方,她可以通过这种途径得到蛇毒。这听起来实在太可笑了,一点儿都说不通。”
“是的。不过假使有过这样的时刻,那从逻辑上讲,必然是凶手自己制造的。他一定有办法制造出某种效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再看看她对面的十二号座位,是牙科医生诺曼·盖尔。情况基本相同。他也是条小鱼,不过我认为他获得蛇毒的可能性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完全正确。”法国警官说。
杰普继续说:“这是十六号座位,这是死者坐的二号座位,中间坐了这么多人。假如她不离开座位——所有的人都说她没有——她根本无法将凶器对准死者的颈部。我们完全有理由排除她。
“好吧,我们把它作为一个需要询问的疑点记录下来。”杰普说,“下面是八号座位——丹尼尔·迈克尔·克兰西。”杰普说出他的名字时带着重音,“依我看,他是嫌疑最大的人。一个神秘小说的作者要想假装对蛇毒有兴趣,从某个心地单纯的化学家那里骗来一点儿样品真是太容易了。别忘了,他经过了吉塞尔的座位,乘客中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过。”
“我想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福尼尔微笑着说,“我敢说波洛先生会很感兴趣。我是说,一定有某种心理上的原因。”
“那本来是我的座位,”波洛说,“一位女士说她想和朋友坐在一起,我就让给了她。”
“说下去,我的朋友,”波洛说,“你的观点很有意思。”
“我们来看过道对面,十七号座位。”
“假如你坐在火车上,经过了一间正在燃烧着的房子,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窗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一点上。在这样的时刻,一个人抽出匕首向另一个人刺去,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他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