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安托万美发厅（第2 / 5页）

有一天，在美发厅，简打开手提包时，无意中将诺曼·盖尔的一封信落在了地上。她捡起信时有点脸红。格拉蒂丝凑了过来。“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你认为是谁干的？”简问，“我想了好久了。”

和诺曼·盖尔约好吃饭的那天到来了。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他们谈得挺投机，发现彼此拥有许多共同的爱好。他们都喜欢狗，不喜欢猫；他们都讨厌牡蛎，喜欢烟熏三文鱼；他们都喜欢葛丽泰·嘉宝，不喜欢凯瑟琳·赫本；他们都不喜欢胖女人，喜欢深黑色的头发；他们都不喜欢染成鲜红色的指甲。他们都不喜欢噪音、太嘈杂的餐馆和黑人；他们都喜欢乘公共汽车，不喜欢地铁。两个陌生人竟能拥有如此多的共同爱好，真是不可思议。

让·杜邦耸了耸肩。“反正不是我。她长得太丑了！”

从此以后，简开始日复一日地重复同样的故事，几乎没有变化，就像在戏剧舞台上扮演的角色一样。

简被迫承认确实是这样。

“警察还没有抓到凶手？”让·杜邦问。

“牙科医生？”格拉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他的牙一定挺白，笑容完美。”

“没有。连报上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也许他们已经放弃了。”

“是我在皮内认识的一个……男人。他是个牙科医生。”

简说：“我觉得比起谋杀一个美女，你难道不是更愿意谋杀一个丑陋的女人吗？”

“这是坏运气造成的，”格拉蒂丝说，“但对待犹太佬安德鲁就得这样，他反而会更看重你。在生活中唯唯诺诺行不通——不过我和你都不用担心这个。”

“才不是。如果一个女人长得很美，你会喜欢她；而她对你态度很差，让你嫉妒，让你疯狂——‘杀了她吧，’你会想，‘杀了她我就会满足。’”

“我能为自己而战斗，”简的小脸好斗地扬起来，“我这一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那么你真的会满足吗？”

让·杜邦摇了摇头。“不，不，他们不会放弃的，他们只是暗地里工作——”他做了个手势，“偷偷摸摸的。”

“别逗我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妈妈的舅爷爷写来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他是谁，简？”

“别这么说，”简不太舒服地说，“这让我毛骨悚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简的脸更红了。

“是啊，与谋杀擦肩而过的感觉肯定很糟……”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坐得比你更近，非常近。有时候我不想提醒自己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