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十二月二十四日（第4 / 50页）

“我想我跑题了。你们想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什么时候？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是在下午茶之后，可能是六点刚过。老头那会儿精神很好，可能稍微有点累。我离开后，就剩霍伯里和他在一块儿。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突然，就在出门前的最后一刻，他突然转过身来。

“他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向门口走去，阿尔弗雷德跟着她。

哈里·李咧嘴笑了：“他没告诉我们！那只老狐狸！我猜想，或者说我希望，这项改动是考虑到鄙人的利益！我可以想象，先前立的遗嘱里肯定都把我去掉了。现在，我万分希望他又把我补上了。这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个不快的打击。还有皮拉尔，他非常喜欢她，我想她肯定也会得到些好处。你们还没见过她吗，我的西班牙外甥女？是个美人儿，皮拉尔——带着南部的温柔——以及冷酷。真希望我不是她舅舅！”

阿尔弗雷德·李说：“我要你为我工作，我父亲的仇一定要报。”

“你说你父亲喜欢她？”

波洛平静地应道：“我向你保证，李先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协助约翰逊上校和萨格登警司。”

哈里点点头。

约翰逊上校清了清嗓子——官气十足的习惯——说：“你今晚最后一次见到你父亲是在什么时候？”

她打断了他：“停！不要说了！”

“下午茶之后。他刚和阿尔弗雷德吵了一架，为了鄙人。这老头就没有安宁的时候，总喜欢挑起事端。在我看来，他就是想闹事，才一直隐瞒我要回来的消息，就等着看我突然归来，引得家里鸡飞狗跳！出于同样的期待，他才谈起修改遗嘱的事。”

波洛轻声说：“谁想得到那老头——”

波洛稍微晃了一下，低声说：“你父亲提起了他的遗嘱？”

“你在这儿绝对是天意啊！请你一定要查出真相，波洛先生，不惜一切代价！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只要你能查出来……我可怜的父亲，被人谋杀了，手段那么残忍！你一定要查出来，波洛先生。我父亲的仇一定要报。”

“她很清楚怎么去哄老头。总是在那儿陪他坐着，我敢打赌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啊，不过他已经死了，遗嘱不会有所改动了，没有皮拉尔，也没我的份了。真倒霉。”

他语速很快，声音低沉而兴奋。

他皱起眉头，停了一会儿，接着换上另一种腔调。

“没错，”他说着，迅速回到波洛身边，“你是赫尔克里·波洛！我怎么这么傻，我应该马上就认出来的。”

她的目光与波洛相遇，那双眼睛里藏着她的秘密。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是的，在我们所有人面前，然后像一只猫一样观察着我们的反应。他只是告诉那位律师，圣诞节之后过来一趟，谈谈这件事。”

“走了，阿尔弗雷德，”她说，“我们得去叫别的人了。”

波洛问道：“他打算做什么修改呢？”

他开始剧烈地颤抖，莉迪亚也回到屋里。她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