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 / 4页)
马普尔小姐的头微微倾向一侧。
“首先,弗特斯科先生衣袋里有黑麦,这很离奇。”
“刚才我说你我代表不同的观点,”尼尔说,“换句话说,分别代表‘正常’与‘不正常’。”
“是的,你问到点子上了。是这样的,前几天副局长和我讨论这几起谋杀时,他说的某句话我听起来总觉得不太对劲。问题就在这里。我当时想到的是那首儿歌。国王在账房里,王后在客厅,女佣在晒衣服。”
她核对总金额的时候,尼尔警督默默地坐在一旁观察着。这女孩多么镇定、多么沉着啊,他想。与往常一样,他对这自信姿态下潜藏的真正人格深感好奇。他试着将她的外貌特征与松林疗养院那个女人相比较,寻找相似之处。肤色倒有些像,五官却看不出相同点。过了一会儿,玛丽·多芙抬起头说:
她那闪亮的瓷蓝色双眼,正精明地望着警督。他点点头。
“怎么,警督?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可你说的第三起谋杀,是指哪一起呢?”马普尔小姐问道。
“你说得很对,”马普尔小姐说,“依我看,根本不存在‘女佣在花园里晾衣服’这件事。她不会挑傍晚那个时间去晾衣服,也不会连外套也不披就跑到晾衣绳那里去。这一点和晾衣夹子一样纯属伪装,是为了让整个案子和儿歌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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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她先端上了盛着茶壶的那个托盘,又把第二个托盘端到大厅里时,发生了某些情况。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问题焦点就在于那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杜波瓦从弗特斯科太太的房间里出来,正在下楼梯。也许是伊莲·弗特斯科的男朋友杰拉德·莱特从侧门溜进来。不管是谁,那人都哄骗她放下茶盘,去了花园。我想那之后她必定很快就死了。外头很冷,她只穿了薄薄的女仆装。”
玛丽·多芙在她的起居室里。这个房间不大,装饰十分简朴,但却很舒适。可以说是多芙小姐本人让它显得如此舒适。尼尔警督敲门时,玛丽·多芙正在看一沓零售商的账册,她抬起头,以清亮的嗓音说:
马普尔小姐插话:“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把第二个托盘端进客厅?”
尼尔警督平静地说:
“唔,马普尔小姐,案情可以从正常的角度来考虑。第一起谋杀使得某些人从中获利。应该说,其中某个人获得的利益尤其多。第二起谋杀也有利于同一个人。第三起谋杀可以算是杀人灭口。”
“是这样,多芙小姐,这个案子有几个很不寻常的特点。”
“我不太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警督?”
“是什么?”
“请进。”
“我同意,”尼尔说,“我很有把握。她的尸体直到深夜才被发现,所以很难判定她的具体死亡时间。但我个人认为,她一定是在五点左右遇害的,否则——”
警督走进屋内。
“没错,”马普尔小姐说,“儿歌里是这个顺序,但实际上格拉迪丝肯定是在弗特斯科太太之前遇害的,不是吗?”
“请坐,警督。”多芙小姐指了指一张椅子,“麻烦你稍等片刻好吗?鱼贩的账目好像不太对,我得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