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伯顿-考克斯夫人（第1 / 5页）

“我想是的，”波洛说，“这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她的生活条件不错吧？”

“这些年轻人啊，”伯顿-考克斯夫人对波洛说，“现在的年轻人，真难理解。我的儿子，那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我们对他的未来寄予厚望。可是这个女孩儿出现了，她非常迷人，奥利弗夫人也许告诉过你了，那个女孩儿是她的教女。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我是说，这种男孩儿和女孩儿间的友谊很容易开始，但却维持不了多久，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青梅竹马。我认为了解一些关于人们出身的情况很重要，比如他们的家庭是怎样的。当然了，我知道西莉亚的出身很好，但毕竟她的家里发生过那起惨案。我知道那是一起夫妻双双自杀的案子，但没有任何人能向我解释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了惨案的发生。我和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一家并没有什么共同的朋友，所以我是无法得到什么信息的。我知道西莉亚是个很迷人的姑娘，但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

“我觉得是。她的衣服都很昂贵，她住在昂贵的地段。她是——怎么说呢，她是个莽撞专横的女人，是那种在很多委员会中都有职务的人。我是说，她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问了一些人，他们都不怎么喜欢她。但她是那种热心于公共事业的女人，会参与很多政治活动或其他活动。”

她看起来一脸疑惑和不确定，好像习以为常。

“好了，你对她有什么想法？”奥利弗夫人问。

“噢，我是说情感方面的背景，从情感方面导致这件惨剧发生的原因。您必须承认，在婚姻中，夫妻双方一定会想到孩子。我的意思是，迟早会有孩子的。我指的是遗传方面。我想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先天遗传对人的影响比后天环境要大得多。它会导致某种性格的形成，甚至导致一些重大的风险，没人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您呢？”波洛反问她。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观点。”波洛说，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赞同的意思。

“她逃跑了，”奥利弗夫人说，“你把她吓跑了。”

“我把我的地址给您。”波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伯顿-考克斯夫人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噢，天哪，天哪。我还有另一个约会，就要迟到了。我必须走了。亲爱的奥利弗夫人，我很抱歉，这么着急要走。但是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今天下午我怎么都打不到出租车。一辆又一辆的出租车从我面前驶过，司机连头也不回一下。出行真难啊。我想奥利弗夫人有您的地址，对吗？”

“噢，好的。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您是法国人？”

“也许，”她说，一边又呷了一口雪莉酒，“也许您可以考虑一下。之后我也会让您知道我担忧的具体问题。”

“我是比利时人。”波洛说。

“我认为这两种情况有区别，”伯顿-考克斯夫人说，“没错，区别很大。”

“我想是的，”波洛说，“我认为您对她的判断十分准确。”

“你之前说过你想知道的是，”奥利弗夫人坚定地插嘴道，“究竟是西莉亚的父亲开枪杀死了她的母亲后自杀，还是她的母亲开枪杀死了她的父亲后自杀。”

“她想让我从西莉亚嘴里套出一些信息，或是一些只言片语，一些她认为存在的秘密。但她并不想让你进行真正的调查，对吗？”

“我从我的朋友奥利弗夫人那里了解到，您想知道一些特别的事情。事实上，您是想知道——”

伯顿-考克斯夫人发出嘶嘶的笑声，头微微歪向一侧。

“噢，对，比利时人。好的，我懂了。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我感觉充满了希望。亲爱的，我必须赶快走了。”

“是的，我知道对此我无能为力。父母从来都没法帮他们做出选择，对吗？连提点建议也不行。但我还是很想多了解一些情况，是的，我很想知道。如果您可以进行一些——调查，我想您会用这个字眼，那就再好不过了。也许我只是个很傻的母亲，您知道，我过分担心我亲爱的儿子。母亲们总是这样。”

伯顿-考克斯夫人热情地和奥利弗夫人握了握手，然后又和波洛握了手，之后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

“确实。”波洛说，“但承担这种风险的人才是要做出决定的人。您的儿子和那位年轻的女孩儿，他们两个是将要做出决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