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 / 5页)
克雷文护士想了想。“嗯,我估计她会事后把瓶子从窗户扔出去。要不然就是放在废纸篓里,或者在卫生间里冲干净然后放回药箱。药箱里有好几个空瓶子,我一直留作备用。”
虽然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我还是耐着性子,一直等到波洛的侍者干完活儿离开了房间。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做的,那么她会怎样处理装毒药的瓶子呢?你知道吗?”
我终于憋不住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波洛?你说你看见富兰克林夫人拿着一只瓶子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哦,可以的,轻而易举。我在屋里进进出出,打扫房间,收拾东西。我并不是在看管她。她身边放着一个小公事箱和一个手提包。她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把任何东西放进勃艮第红酒、咖啡或者她当晚最后喝的牛奶里。”
“嗯,其实,跟平常一样……不对,应该说她有点儿过度兴奋。”
验尸官接着做了结案陈词。他说,目前要决定的就是死者死亡的来龙去脉。医学证据已经毫无疑问地确认了死者的死因。死者确系毒扁豆碱中毒而死。现在遗留的问题就是,死者是意外中毒还是故意服毒,抑或是被人下毒。从各位证人的证言来看,死者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并且身体状况欠佳,虽然没有器质性疾病,但精神状况很差。本案的重要证人赫尔克里·波洛先生肯定地表示他曾看到富兰克林太太手里攥着一个小瓶子从实验室里出来,并且见到他之后表现得很吃惊。陪审团或可得出结论,即富兰克林太太为求一死,自己从实验室拿出了毒药。她似乎坚持认为自己剥夺了丈夫的幸福,阻碍了他的事业发展。对于富兰克林医生,我们要公平地说他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丈夫,从未对她的脆弱表达过任何恼怒情绪,也没有抱怨过她阻碍了他职业的发展。这似乎完全是富兰克林太太主观的想法。处于某种情绪边缘状态的女性确实容易产生这样固执的念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毒药是在何时用何种容器带出实验室的。原本盛放毒药的瓶子并未找到,这一点或许不合常理,不过正如克雷文护士所说,富兰克林太太或许本来就是从药箱里拿了一个空瓶子,用完清洗之后又放回去了。下面就要由陪审团来作出裁决了。
证人想了一下。
没过多久,判决就下来了。
“她那个时候处于什么状态?”
波洛青紫色的嘴唇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轻声说:“你没看见吗,我的朋友?”
“她有没有可能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毒药放在自己杯子里呢?”
“没有啊。”
“她屋里有一瓶。事发之后还有一些酒没有喝完,不过检验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没准儿见到过呢,对吧?”
陪审团认定,富兰克林太太在精神异常的状态下终止了自己的生命。
“十点半。我照顾她上了床。她睡前喝了热牛奶,还说想要一片阿司匹林。”
2
“你最后一次见富兰克林太太是什么时候?”
半小时之后,我来到了波洛的房间。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科蒂斯把他放在床上,给他喝了一点儿酒精饮料,好帮他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