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儿（第3 / 4页）

“小姐，你认为埃奇韦尔男爵夫人会犯下命案吗？”

“脑子，脑子。我们说这个词的时候到底是指什么呢？按你的话来说，简·威尔金森有着和兔子一样的脑子，这是一种轻视。但是想想兔子这种东西吧。它们一直存在而且不断繁衍，难道不是吗？这在自然界就是一种精神优越的象征。可爱的埃奇韦尔男爵夫人不懂历史，也不明白地理，可能也不知道什么经典著作。说起老子这个名字，她可能会认为是某种得过奖的北京狮子狗；莫里哀呢，应该是高级女装店。但是如果说到挑选衣服，嫁给有钱人，或者是按自己的心意得到一切——她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在谁杀害了埃奇韦尔男爵这件事上，哲学家的意见对我没什么用——从哲学家的角度来看，谋杀的动机应该是为了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但是埃奇韦尔男爵夫人无心的看法却可能是最有用的，因为她看问题的角度总是物质化的，根据她对人性最丑恶一面的了解而选定。”

她摇了摇头。

简·威尔金森漫不经心地说杰拉尔丁可能杀害自己的父亲，这在我看来是很荒谬的。只有那些根本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这么觉得。我把这些想法都告诉了波洛。

“啊！我明白了。”

我想起了那天一脸惊恐地站在房门口的女孩。我仿佛能看见苍白面孔上漆黑的眼睛。那匆匆的一瞥给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女孩脸上流露出一种很特别的表情。我开始以为是失望，然后发现其实是放下了心。

“说不定是你，我的朋友。也许是你那天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波洛一边回应我一边按响了门铃。

“我真是太傻了。”她慢慢地说，“我以为父亲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有危险。这真是太傻了。”

“我不支持死刑。”卡罗尔小姐轻快地说，“不然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社会治安必须有人来维持。”

“你当时正在休息？”

杰拉尔丁站起身，把头发向后理了理。

“波洛先生，你能马上过来真是太好了。”她说，“很抱歉，今天上午没能见到你。”

“很抱歉。”她说，“我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傻。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父亲会找你过来吗？”

“这是很自然的愿望，”我也回过神来了，“你在不久前刚刚说过，想在近处看某个独特的东西是很自然的愿望。”

“你知道吗，波洛先生，你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卡罗尔小姐说，“当你说那个女人已经犯下了第二起命案的时候。”

“我们到了。”波洛说，“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位年轻的女士这么着急想要见我。”

波洛没有回她的话。他继续对那个女孩说。

“也许这其中确实有道理。”我承认。

她外表非常平静——考虑到她是这样年轻，这显得更加不寻常。

“找他？”卡罗尔小姐惊讶。

我见过的那种紧张神情，这次似乎更加严重了。这个女孩身材修长消瘦，面色苍白，大大的眼睛令人无法忘怀，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人物。

“你误会了，马什小姐。我不是不肯告诉你。”波洛现在是不得不说实话了，“我只是在考虑，那次的谈话应该被保密到什么程度。你父亲并没有叫我来。我是代表一个当事人主动约他见面的。那位当事人就是埃奇韦尔男爵夫人。”

我们被领到楼上的一间大客厅，不一会儿杰拉尔丁·马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