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鲜为人知的历史（第3 / 5页）

那个法国人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接着讲了下去。

“另外，那个家伙很聪明，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乘机从门口溜走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碰到那些来援助的人。”

“当然，大家都明白，”巴特尔说，“今天在这里说的所有事都要严格保密，千万不可泄露。我一直都明白，这些事总有一天是要说出来的。像罗麦克斯先生那样，所有事都闭口不提，那样带来的风险其实是无法预料的。这件事的起因刚好是在七年前，那时候在搞好多所谓‘重建’活动，尤其在近东。在英国也有不少这样的秘密行动，都是由那位老先生——斯泰普提奇伯爵在幕后操纵。巴尔干群岛的国家在这里面都有利害关系，英国境内也有很多他们的皇室人物。我就不详述了，不过有样东西不见了，只有一种可能才能让这件难以置信的事情说得通，那就是：窃盗者是一个皇室人物，并且是个一流的行家。列蒙先生给大家说说为什么这么说吧。”

“即使那样也不算什么事。”列蒙说，“他只要跑在最前面就行了。”

“但是那位小姐可比他们想得要聪明多了，野心也更大。她成功地蛊惑了尼古拉王，让他如痴如狂地爱上了她，还送了她许多珠宝。就在这时，她起了一个念头，她不要做尼古拉的情妇，而要当皇后！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她成功了。在赫索斯拉夫人民那里，她被包装成法拉佳·波帕夫斯基伯爵小姐的身份，是罗曼诺夫贵族的旁系，最后，成为赫索斯拉夫的法拉佳皇后。一个巴黎的小小女演员混到这个地位很不错了！我总是听说这个角色她演得相当成功，但是这成功却不长久。她的背叛让红手党非常愤怒，曾经两次试图要了她的命。最后，他们煽动了全国民众，发起革命，国王与皇后双双遇难。民众为了表达对出身低微的皇后的愤怒，他们的尸体被肢解到面目全非，然后又被找了回来。”

“我当时追的人原来是你？”

“差不多那个时候，巴黎都在准备赫索斯拉夫王尼古拉四世的来访。我们安全局方面收到特别指示，要采取措施确保尼古拉王陛下的安全，尤其提醒我们监视一个自称红手党的革命组织的行动。现在看来，很确定的是，红手党的人找过昂舍列·茉莉，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去勾引年轻的陛下，好把他诱骗到他们策划的地点。昂舍列·茉莉收了钱，接受了任务。”

“是的，我把当时的情况再复述一遍。迈克尔亲王在这个房间里遇害，所以我觉得这肯定和那个秘密有关，于是过来这里看看情况。我站在外面的平台上，很快就发现这间屋里有人走动，还不时能看到手电筒的光。我试了试中间的那个窗户，发现没有锁。我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人之前是从那扇窗户进来的，还是他有意不锁窗户，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可以作为托词。我轻轻地把窗户推开，溜进了房里。我一步一步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看见对方的活动、又不可能让人发现的地方。我看不清楚那个人，他背对着我，手电筒的光能映出他的轮廓，所以我只能看个大概。但是，他的行动让我非常纳闷，他一边把那两个盔甲人像拆开，一边一片一片地检查。等他发现那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后，他便开始敲画像下面的嵌板。我不知道他接着还要干什么，因为他被打断了。你突然闯了进来……”他看了比尔一眼。

“我能理解夫人有些激动，很快你们也会明白。我们法国安全局怀疑这个欧尼尔上尉就是维克多王，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当时一同在巴黎的还有一个聪明的年轻演员昂舍列·茉莉，是白热歌舞团的成员。我们曾一度怀疑她是维克多王的共犯，但也是没有证据。”

“你们现在就知道我们在这件事上的进展了。尼古拉四世和法拉佳皇后来访英国，也成为时任外务大臣、已故的卡特汉姆侯爵的座上宾。赫索斯拉夫虽然是个小国，但是也不可忽略，法拉佳皇后自然也被邀请到了烟囱别墅。当时的客人中有一个皇室贵族同时也是专业窃贼。毫无疑问，那个制作精良可以鱼目混珠的赝品，只可能出于维克多王之手。此外，整个计划胆大包天，一看就是维克多王的杰作。”

“是。”

“那些信的收件地址是欧尼尔上尉在巴黎的住址，之后发现的一件奇怪的事才让那些信的主要目的昭然大白。国王与皇后遭人暗杀之后，皇室的许多珠宝都落到暴动群众手中，被运送到了巴黎。后来发现其中百分之九十都被人掉了包。诸位注意，赫索斯拉夫宫里的宝石有些是非常名贵的。可见，昂舍列·茉莉在做了皇后以后仍在重操旧业。”

“一直让我不安的，”巴特尔继续说，“就是纳闷列蒙先生在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巴黎方面说他已经在配合我的工作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出现。”

“好卑鄙的手段。”比尔愤愤地说。

“我们是好心办了坏事。”维吉尼亚思索着说。

维吉尼亚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叹，列蒙先生热切地扫了她一眼。

“夫人，确实是这样的。那人立刻关了手电筒。我还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黑暗中我和两个人撞到了一块儿，一头栽倒在地上。我又立刻爬起来，从窗口逃出去。埃弗斯莱先生把我当成那个偷袭的人，追了过来。”

“你们在英国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们那位著名的不可思议的维克多王。没人知道他的本名，但是他胆量过人，熟谙五种语言，而且乔装的本事当世无双。虽然他的父亲不是个英国人就是个爱尔兰人，但是他本人主要在巴黎工作。也就是在那里，差不多八年以前，他化名欧尼尔上尉，实施了一连串胆大包天的盗窃案。”

“是我先追你的，”维吉尼亚说，“比尔在我后面。”

“我必须道歉，”列蒙说，“我是在凶案发生的第二天早上到的，我当时马上想到如果不以你的同僚身份现身，而是从非正式的立场来调查，也是可行的。那样的话破案的可能性很大，当然，那样我也会成为可疑的对象，但是对我的计划也有一定的帮助，因为这样，我跟踪的人就会放下戒心。最近两天，我确实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我知道。”维吉尼亚说。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原来那些信是这么回事！我还一直纳闷儿呢。”

“但是，”比尔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现在的所有情形来看，应该可以确定法拉佳皇后仍然和她的盟友维克多王有联系。很可能之前那个大胆的计划一直都是他的主意。现在知道的是，她在赫索斯拉夫皇宫也一直用密文和他保持联系。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信都是用英文写的，并且冒用了当时在大使馆的一位英国外交官太太的签名。即使询问时，那位太太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那些信是一个自知有错的女人写给自己情夫的。她用的就是您的名字，瑞福太太。”

“恐怕，”列蒙先生说，“我害得你没少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