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伦敦的第一夜（第2 / 6页）

“他知道很多秘密。他只要透露一丁点儿，欧洲可能就会陷入混战。”

“斯泰普提奇伯爵的回忆录。”他嘶嘶地说。

“谁的回忆录都会这样。”安东尼安慰他。

“您具体在害怕什么？”安东尼问。

“出去！听见没有？”他大喊道。

“你不懂，”男爵说，“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能给你讲。”他叹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死死盯着他手里的信件。

“我知道奥保罗维其家族是有那么一些专横，”安东尼说，“这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但是，在英国人的理念里，巴尔干群岛的国家就应该那样，虽然说不清缘由，但他们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男爵悲伤地摇摇头。

安东尼对着那张画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噘起嘴，仿佛要吹口哨似的。他把那一页撕下来，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走到楼上，打开手提箱，把那包信件拿了出来。他从口袋里取出折好的画报，把它塞到捆着那包信纸的绳子下面。

“啊！”安东尼有些吃惊，“但是你们可以否认啊。”他满怀希望地说。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声音，猛然转过身去。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那人的长相是那种安东尼以为只有在演喜剧的歌舞团里才会出现的造型。样子凶恶，脑袋又短又宽，嘴巴微微咧开，露出狰狞的笑。

“你这个年轻人啊，要么就是太狡诈，要么就是太单纯。一家周报的报社已经万事俱备，只要回忆录一到，立马就能发表了。”

“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就出去。”

“对奥保罗维其家族的非议会在外面传开，英国人可是非常民主的。”

“你要什么？”

“别那么想，”安东尼说，“那怎么可能？”

那男人向他走近了一些。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东尼问，“谁让你上来的？”

“别这样，”安东尼温和地说，“我觉得您太悲观了。那些出版社我知道得多了，他们出书就跟孵蛋似的，至少都得等个一年半载。”

“谁也拦不住我。”那个陌生人说，他的喉音很重，不像是本国人，却说着一口地道的英语。

“我得看了那个回忆录才知道。”男爵简单地说，“但是肯定会有的，那些外交家就是不懂谨言慎行。功亏一篑。”

“又是个外国佬。”安东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