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章（第1 / 6页）

“我觉得好愧疚。”安歉然道。

“请稍等，普伦蒂斯太太。”

“别胡说，亲爱的，其实这对我是一种赞誉。”

“噢，劳拉，你不必这么费事的，脱脂牛奶跟裸麦面包对我来说就很好了。”

“那么一点十五分见，等你哦。”

<a id="page11"></a>“脱脂牛奶只够我喝而已，来吧，坐。莎拉要去瑞士多久？”

“什么都可以，你真好。”

“三个星期。”

“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孩子，”她说，“你看起来好漂亮，安，你为自己买紫罗兰了呀？真有眼光，紫罗兰跟你最搭了。”

劳拉·惠兹特堡女爵是位六十开外的妇人，浑身散发明星般的贵族气质，洪亮的声音、雄伟的胸部、浓密堆高的铁灰色头发和鹰钩鼻，让她整个人非常抢眼。

“枯萎的紫罗兰吗？真是的，劳拉。”

安并未等太久，劳拉女爵的声音像盛奏凯旋的低音乐器般先行传到楼上，她踏入房中，热情地吻着客人。

“很有秋的味道，叶子遮住就看不见了。”

对方干脆地说：“你过来跟我一起吃午饭吧，吃裸麦面包和脱脂牛奶好吗？”

“很好啊。”

“噢，劳拉，我知道这时候不该打电话给你，可是我刚送莎拉走，如果你今天很忙……”

瘦骨嶙峋的巴西特离开房间了，女爵开心地啜饮脱脂牛奶，并开门见山地表示：“你会很想念她，不过我想你来这儿并不是要告诉我这件事。说吧，安，咱们时间有限。我知道你喜欢我，但这么急着打电话找我，通常是为了听听本人的高见吧。”

安静片刻后，传来一句洪亮的低沉声音：“安吗？”

安轻奔上楼，原本屋中的餐厅已改成接待室，顶层则改为舒适的居住空间。客厅有张吃饭用的小桌，房间本身颇具阳刚气，不像女性用的。凹陷的大椅子，书籍多得满出了书架，堆叠在椅子上，还有精致鲜艳的天鹅绒窗帘。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劳拉，你一向快人快语！”

干练的哈克尼斯开门微笑欢迎道：“请直接上楼，普伦蒂斯太太，劳拉女爵大概再几分钟就好了。”

“快人快语有它的好处，不过有时蛮难的。咱们快吃吧，巴西特呢？啊，在那儿。这份鲽鱼是给你的，安，还有一杯德国白酒。”

安来到了哈利街，等付过计程车费、按响门铃时，只差<a id="page10"></a>一分钟就一点十五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