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六章（第2 / 6页）

“安吗？”

她无法将理查德·克劳菲还给母亲……

<a id="page244"></a>“噢，天啊！她还好吗？”

希思罗机场大厅中，成群的旅客或站或坐，等待登机广播。

“是的，她一直在乡下的疗养院，她志愿去那边治疗毒瘾。”

杰拉尔德对莎拉说：“不后悔？”

“什么？”安惊呼道，“我——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看到莎拉了。”

“那很好！但你已了悟一段时间了，不是吗？何妨向前看、往前走？”

巴兹尔·莫布雷叹口气发动引擎。

“那是事实，我终于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了。”

“我一向以为你是个很理智的女人，安。”他怨道，“幸好我没当过父母，否则一定会做出怪事。”

“胡说，没有人能真正毁掉另一个人的一生，别自怨自艾了。”

她坚定果决地看他一眼。

“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但……我想有件事应该让你知道，莎拉和杰拉尔德·劳埃德要搭今晚八点的飞机去加拿大。”

莎拉瘦了，面容上有着忍苦受痛的刻痕，看来虽较苍老，却不损其美，且更臻成熟。

“是的。”

莎拉心想：“杰拉尔德希望我去跟妈妈道别，但他不<a id="page247"></a>懂……如果我能弥补自己所做的事就好了，可是我办不到……”

“你一定得开快点，巴兹尔。”

“噢，劳拉。”安连珠炮似的说，“记得你问过我是否了解安·普伦蒂斯——我自己；我现在了解了，我用怨恨与忽略毁了莎拉的一生，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巴兹尔叹口气。

“她戒毒非常成功，吃了不少苦头……是的，我很以这位教女为荣，她真的很有骨气。”

穿越肯辛顿街区，钻往巷弄间，避开交通打结的哈默史密斯，行过车阵重重的奇西克区，最后终于来到大西路，沿高大的工厂和被霓虹灯照亮的大楼而行……然后开过一排排整洁的住家。母亲和女儿、父亲与儿子、丈夫与妻子，家家各有自己的问题、争执与和解的方式，“就像我一样。”安心想。她突然生出民胞物与之情，对全人类有了爱与了解……她并不寂寞，也永远不会寂寞，因为世上的人都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