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章（第4 / 12页）

“可是路途好远。”莎拉喊道。

<a id="page109"></a>“这些地方都差不多，需要有胆识的男人。”

<a id="page103"></a>“南非。”

“种柳橙，我跟几个人一起去，应该很有意思。”

“你不懂吗？”

“你要去那边做什么？”

理查德想找个较安全的话题，便说：“傍晚时我遇到了你那位年轻朋友劳埃德，他说他要去南非了。”

“也许吧。”

他咧嘴笑着。

“我也有女人的弱点啊，安。我该走了，晚安了，亲爱的，祝你好运。”

“噢，我们已经撕破脸不说话了；不过莲娜婶婶人很好，给了我一张支票和防蛇咬的东西。”

理查德在八点整抵达公寓，打算与安一起吃饭。莎拉正要出门吃饭跳舞，理查德到时她正在客厅搽指甲油，空气中飘着梨糖香。莎拉抬眼说了声：“哈啰，理查德。”然后继续<a id="page108"></a>搽指甲油。理查德不悦地看着她，很气馁自己竟会愈来愈讨厌莎拉。他原本一片赤诚，想当个仁慈友善的继父，疼她、喜爱她。他知道一开始莎拉会有疑虑，但他自认能轻易克服莎拉幼稚的偏见。

“你叔叔那边怎么办？”

“他星期四走。”

“你会好几年回不来！”

“如果他想在南非干出一番成果，就得全心投入。不爱工作的人，不适合那边。”

“是蛮远的。”

“你对南非好像很了解嘛？”

结果掌控大局的竟然不是他，而是莎拉。她冷酷的蔑视与憎恶，刺痛他敏感的神经，对他造成了伤害与羞辱。理查德原本就有些自卑，莎拉的态度更进一步打击了他的自尊。他的一切努力——先示好，再主导——全都一败涂地，他老是说错话、做错事，除了对莎拉日渐憎恶外，对安也愈来愈不满了。安应该支持他，好好管教莎拉，让莎拉晓得自己的地位才对。安应该站在他这边，但她却一味地两边撮合、居中协调，令他十分苦恼。她应该知道那种做法没有实质的帮助才对啊！

“我受够这个国家了，太死气沉沉，对我毫无助益，我在这里也无法发挥。”

莎拉伸出手，东转西翻地晾干指甲油。

“噢，杰拉尔德，你非去不可吗？”

理查德明知最好别多话，却忍不住表示：“你看起来像把指甲泡到血里，真不懂你们女生干嘛搽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