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劳拉—1929 第三章（第1 / 5页）

“查尔斯——”劳拉才开口，又停住了。

“话虽如此，说不定她以为人会不同，也许她觉得很震惊。”

“宝宝最烦了，”鲍多克深表同情地说，“秃头、无牙，哭声震天。当然啦，做妈妈的还是很疼宝宝，她们非疼不可，否则可怜的小家伙就没人照顾、长不大了。不过等宝宝长到三、四岁，就没那么糟了。”他鼓励地说：“那时就几乎跟猫咪、小狗一样可爱了。”

她在黄瓜架旁蜷坐良久，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劳拉说：“查尔斯死了，您想，我的新弟弟有可能也会死吗？”

劳拉悲伤极了。

鲍多克很快看她一眼，接着笃定地说：“不会。”然后又说：“雷不会连劈两次。”

鲍多克瞪着劳拉，她的表情严肃而烦恼，却无半分歉意，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而且连客套话都省了。

他有些烦乱，小鬼头这样临时跑来，算他认栽，因为没事先规定。小孩真讨厌！给他们方便，他们就当随便。反正他不喜欢小孩，从来都不喜欢。

“我是来告诉您，我快要有个小弟弟了。”

“噢。”鲍多克敛住狰狞的表情说，“是你啊。”

“哦？”鲍多克吓了一跳。

劳拉觉得宝宝一定是个男孩，就像阿瑟和安杰拉暗自期望的那样。

“厨娘也说过那句话，”劳拉表示，“意思是，同样的事不会发生两次吗？”

而现在——现在——又要蹦出另一个查尔斯了。

“没错。”

劳拉确实非常震惊——虽然非关生物学——她从未想过母亲会再生一个孩子，她的想法非常单纯直接，查尔斯死了，她变成独生女，成了“他们在世上所有的一切”。

劳斯太太敲门时，他一脸凶恶地转头看着门，劳斯太太开门宣布说：“劳拉小姐找您。”

“嗯……”鲍多克看着劳拉苍白而毫无表情的小脸，思忖了一会儿，“那倒是新闻，不是吗？”他顿了一下，“你开心吗？”

鲍多克正咬牙切齿地摇笔为文，尖酸地讽刺一位史学家的毕生研究。

“不开心。”劳拉说，“我不高兴。”

然后她坚毅地站起来，沿着小路走到鲍多克先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