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一如初始—1956 第二章（第2 / 9页）

劳拉表示：“你呢？上帝现在要你做什么？”

“在一般情况下，她可能会离开亨利，但亨利病了、残了，样样得靠她，她无法抛下那样的亨利。即使雪莉已不再爱他，但她仍会不弃不离，雪莉是我所知最忠贞的人。噢，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无法忍受她一生被浪掷、糟蹋，我才不在乎他们要怎么处置我。”

“用人类的标准来看的确很像。人的问题就在于，我们总是把人类的价值标准或是否正义强加在上帝身上。我们并不明确、也无法明了，上帝究竟要人做什么，只觉得上帝可能对我们有所期许，而我们还没做到。”

“你知道我想娶你吧？你一定知道我爱你吧？”

“后来呢？”

“我？”

“我负起全责，却没人责怪我，问题变成了：是否有自杀的可能；也就是说，亨利是否故意告诉我他尚未服药，以取得第二剂药。由于亨利经常表示绝望、愤怒，因此药丸一向摆在他拿不到的地方。”

“满足？我还需冀求别的吗？男人还应多要求什么？我算是个失去十五年平凡生活的残疾人士，关于这点，得靠你帮忙了，劳拉。”

“我会给你时间习惯。”

“你知道双倍的药量会致死吗？”

“我不能嫁给你。”

“我知道有可能。”

卢埃林不假思索地问：“是吗？为什么？”

“你对自杀一说有何反应？”

“那样你就满足了吗？”

“我说我觉得不可能，亨利绝不会有轻生念头，他会继续活很多很多年，而雪莉则会随侍一旁，忍受他的自私与坏脾气，为他牺牲一辈子。我希望她快乐地好好生活。在发生这件事不久前，她认识了理查德，两人彼此相爱。”

“噢……就当个普通人吧，设法糊口、娶老婆、成家、敦亲睦邻。”

“是的，她跟我说了。”

她又强调说：“我希望能致死。”

劳拉缓缓答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卢埃林的态度十分平静，“他原本就治不好了，不是吗？我是说，他注定要终身残废。”

劳拉白着脸坐看卢埃林，刚才梦幻般的盛宴结束了，此时他们又恢复本貌、回到当下，恢复两人惯有的模样。

“那不是安乐死，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