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内尔 第三章（第3 / 8页）

然后是寒暄、惊呼、喜出望外。

期末庆祝周！

“哎呀，是乔·韦特，还有弗农！好久不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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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注视了一番，然后发出一声叫喊。

“弗农对音乐事业是认真的吗？他会不会有成就？这应该只是一时的狂热吧？”

“哎呀，”她大叫道，“我知道了！对，我很确定，那是内尔·维里克……”

那时对弗农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一件事除外。乔私下跟赛巴斯钦谈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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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粉红色晚宴洋装的女孩，有着满头金丝般的秀发，站在一棵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下。

“杰弗里斯满脑怪点子，只要跟他问起方形跟立方体、几何图形跟光速，他就会狂热地讲个没完。他还写信给一个叫爱因斯坦的德国人。奇怪的是，他一点都没有音乐天分，然而他却能看出——或者他自称如此——弗农要往哪个方向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不过我懂得他的重点。弗农并不是在创造新东西；他是在找出某样已存在的东西，还蛮像个科学家的。杰弗里斯说弗农小时候不喜欢音乐，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对他的听觉来说，音乐是不完整的——就像是随手描出来的画，而且整个透视是错的。我猜想，现在的音乐对弗农来说，就像是我们耳中的原始野蛮人音乐——大多数都是难以忍受的不和谐杂音。

“弗农……”乔踢了他一下，唤回他的注意力。“你没睡着，因为你睁着眼睛。可是我们跟你说了四次，你都没回答。”

他这么回答：“喔，母亲一直坚持……反正这不重要。”

不可能！这不可能。内尔·维里克？那个苍白、瘦巴巴，有着粉红色的鼻子，穿着不合身衣裳的内尔？时间能玩出这种恶作剧吗？要是如此，那还有什么是能确定的？以前的内尔跟现在这个内尔是不同的人。

乔有一次脱口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请伊妮德来？”

整个世界感觉像梦境一样。乔在说话：“如果那是内尔，我肯定要跟她说说话。我们过去那里吧。”

乔跟伊妮德都在剑桥。弗农也勉强让埃塞尔舅妈来了，她是监护人。这个世界现在似乎大部分由本特家族构成。

“我不知道弗农是会成功，还是会被当成疯子，我想那条界线是非常模糊的。老杰弗里斯非常有热忱，但他没有要鼓励弗农的意思。我认同他的想法，他说过，发现新事物、然后让世人面对它，是没人感谢的苦工，而从所有的可能性来看，至少要再过两百年，弗农即将发现的真理才会有人接受。杰弗里斯是个老怪胎，总是思考着空间中的虚拟弧形，或者类似的事情。

“抱歉，我在看那边的那群人。那个女孩相当漂亮，你不觉得吗？”

“你知道吗，这非常有趣，”他说，“就我看来，弗农的目标是某种彻底的、革命性的东西。他现在精通了你可能会形容为‘主要事实’的事情，而且学起来的速度快得异常，老科丁顿是这么说的——虽然他自然对弗农的想法嗤之以鼻，或者该说，如果弗农曾经把这些想法讲出来，他会嗤之以鼻。对这些想法感兴趣的人，是数学家老杰弗里斯！他说弗农对音乐的想法是四维的。

他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像随口提起似的。但他心里有个狂野的声音说道：“漂亮？她很迷人，她是世界上最迷人的女孩。我要去认识她，我必须认识她，我要娶她……”

可是赛巴斯钦出人意表地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