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六 罗宾逊先生（第2 / 8页）

“我听说过你夫人的事，也听说过你的事。最近的‘M或N’就是你们解决的吧？不，是‘N或M’，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连细节都一清二楚、你逮捕了那位海军中校，对不对？虽是英国海军的军人，其实是个地位显赫的‘匈奴人’。我依然常把德国兵称为‘匈奴人’，当然，世道变了，英国和德国都是欧洲共同体的成员，也可以说是全部进了育儿院。你当时做了很多事，实在很了不起，你夫人也一样。肯定是儿童读物。我至今还记得，呆头鹅——呆头鹅对吧？最终使他露出了原形。上楼下楼晃荡什么？去我夫人的房间干吗？”

“是的，跟我们两人都有牵连。”

汤米觉得自己曾经见过罗宾逊先生，或者说罗宾逊先生曾经引起过他的注意。总之，他有点害羞，因为那时罗宾逊先生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汤米猜测（其实是感觉得到），罗宾逊先生现在依然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和一个美国人结了婚。”

“听说你想知道一些事情，你的那个我记不太清名字的朋友把大概的情形告诉了我。”

“她现在在哪儿？”

“我没想——我是说，我没想用这种事来麻烦您。这件事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只是——”

“贝尔斯福德先生，预约好的。”

自己从未怀疑过的事忽然被曝光，或者好奇心被一件特别的事勾起的时候，人会爽快地打开话匣子。他说：

约翰逊走出房间，关上门。汤米朝前走了几步。房间似乎被一张桌子占据了一大半空间，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形庞大的男人——果然如朋友所说，脸型方正，头发稀疏。汤米看不出他是哪国人——说他是哪国人似乎都可以。汤米认为他可能是外国人。是德国人还是奥地利人？会是日本人吗？当然也可能是地道的英国人。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当然我知道一点你要谈的事——当时轰动过一阵，还导致了政界的大地震——但我真的不太清楚。你该明白，这种新闻的热度保持不了多久，对吧？只要报纸又挖到其他丑闻，就会很快被人们遗忘。”

“贝尔斯福德先生，你好。”

“是珍·芬恩。”

“只是个想法吗？”

“跟一个女人有关是不是？叫珍·费什希还是珍·怀尔？”

“是我夫人的想法。”

汤米说：“过去很久了，我已经全忘了。”

接下来汤米还有另一个约会。这次见到的是一个神情凄凉、头发苍白的人，他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显然为了不得不抽出时间见汤米而心怀怨恨。

罗宾逊先生起身同汤米握手。

汤米说：“不错，这个世界非常让人为难。”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吃什么好呢？……他们的谈话继而转移到菜肴上。

“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汤米说。

“好极了。我就喜欢谈论我的那些老朋友以及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们已经死了，你会大吃一惊，如果还没死，你会更加吃惊。这是一个让人进退两难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