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因里希·斯皮斯先生(第3 / 4页)
他说了一个恶声恶气的冗长德语词,这个词至少有八个音节。
霍舍姆转过身看着德国人。
“啊,不对。”赖卡特博士说,“没有迫害妄想症,我不医这种病。我的诊所里没有这一类病人。我也不接收研究领域以外的病人。恰恰相反,他们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想要快乐。而他们也得偿所愿,我可以让他们感到快乐。但是,如果我把他们治好,他们反而不能快乐了。所以,我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让他们恢复理智,同时又能感到快乐。我们把这种特殊的心理状况叫做——”
“你的这些病人——从一开始——”
“特工?”乔治·派特汉姆爵士不解地问道,“这时候特工能做什么?我们必须拿到一份报告——哦,霍舍姆,你也在——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呢?你说说,我们有什么特工?而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我们的确有一些非常出色的特工,”亨利·霍舍姆慢条斯理地说,“这些特工为我们带来各种消息。斯皮斯先生不也给你带来了一些消息吗?而那些消息也都是他的特工为他弄来的。问题是——这一直是个问题——只要看看二战就知道了,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些特工带来的消息。”
“八百人!”
赖卡特博士每说几句就停一下,以便斯皮斯先生翻译。
“少说两句吧,乔治,”拉曾比先生拿出他的烟斗,看了看,然后又放回自己的口袋,“我觉得最好的计划,”他再次陈述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我去一趟俄国。因为——像我们所讨论的,俄国人掌握了这些情况。”
“有一两个年轻人自认为是耶稣基督,但以为自己就是上帝的人更为普遍。还有其他的人。我们曾经有过二十四位阿道夫·希特勒——”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本小记事本,看了看,“我这里有一些记录,是的。十五个拿破仑。拿破仑是个很受欢迎的角色,十个墨索里尼,五个恺撒大帝再世,还有五花八门的个案,非常奇特,非常有趣。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对于医学界之外的人,你们可能对此不感兴趣。我这就说一下跟你们有关的一件事。”
“他们的确知道很多内幕,”斯皮斯先生说,“问题是他们会不会承认自己知道,”他耸了耸肩膀,“那就很难讲了。俄国人一向很难对外人开诚布公。他们自己正发愁中国的边界问题呢。他们才不像我们这么担心更远的地方的局势。”
“哦——呃——是的——呃——是的。我真是没有想到。”
“当然——情报人员——”
“曾经有过八百人。”
“没有人愿意承认特工是情报人员。但他们的确是。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而且他们的报告十次中有九次都是真的。结果呢?上面的人却拒绝相信这些报告,不愿意相信,并且拒绝对此采取任何行动。”
“为了我们的英国朋友着想,我想我还是用自大狂这个词吧,尽管我知道,”斯皮斯先生迅速地继续说下去,“赖卡特博士,你们现在已经不用这个词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你的诊所里有六百个病人。”
“真的,亲爱的霍舍姆——我不能——”
“我还是应该去一趟,真的。”
拉曾比先生看上去有些吃惊。
“塞德里克,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留在国内。”
“我们有全能的上帝,”赖卡特博士解释道,“你懂吗?”
阿尔塔芒勋爵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平静地说:“塞德里克,这里需要你,”他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你是政府的首脑——你必须留下来,我们有一些训练有素的特工——一些属于我们自己的情报人员,他们足以执行这些国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