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洗衣店的伙计(第4 / 5页)
“她也许会被干掉。”
“因为,”斯塔福德爵士分析着,“因为某些人要找某些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呢?他又是谁?而且,为了什么呢?”嗯,有点儿意思。
“哦,算了吧!你不是说真的吧?”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窗边靠墙站立的高脚柜的抽屉,都很整齐,甚至整齐得有点儿过头。他昨天晚上打开了几件行李,但只是草草放进了衣橱,把内衣和一些零碎的东西分别放进抽屉内,但是并没有摆整齐,本来是想今天或者明天再整理的。他并没有指望沃里特太太为他做这些事,只希望她不要乱动他的东西。而他每次从国外回来,都有时间重新整理和调整需要换季的衣物。这么说,一定有人进过他的房间,打开抽屉,匆匆忙忙地翻过里面的东西,然后,可能是因为太匆忙了,再次放回去时就比原来的整齐了。这个人手头麻利,做事也很小心。他还带走了两套西装,并给出了十分合理的理由:一套显然是斯塔福德爵士这次出差时穿的,还有一套可能是被他出国带走而后又带回来的薄面料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正在担心希斯罗机场。最近那里有些蹊跷。如果飞机按计划途径日内瓦,就不会有问题。她已经做好了全套保护工作。可是由于临时改线——就没有时间安排任何事情了,而且,现在你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每个人都有双重身份,也有三重的,甚至四重的。”
他走进卧室,四处打量了一番。一切都很整洁。床是铺好的,应该是沃里特太太整理的。电动剃须刀正在充电,梳妆台上也都摆得整整齐齐。
“你提醒了我,”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说,“但是,她没问题,是不是?你是这个意思吧?”
“很有意思,”斯塔福德爵士自言自语道,“的确很有意思。”
“我希望她没问题,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不利于她的说法。”
“是的,先生,我觉得这样最好。”
“但愿这能对你有用,”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说,“今天早上,就在我去白厅街的时候,有个人来过这里。他说是我叫了某个洗衣店的服务,然后从我的卧室里拿走了我昨天回来穿的那套西装和另一套西装。当然,他或许只是很喜欢另外那套西装,或许他喜欢收集各色旅行者回国时所穿的衣服,又或许——呃,也许这能让你想到另外某种可能性。”
“是他自己到我的房间里拿出来的?”
“他可能在找什么东西。”
“先生,你知道,那套西装现在穿有点儿薄了。要是你去那些天气热的地方穿还行。不过也该洗洗了。他说你暂时不会再穿了,所以就叫他们拿去洗了。那位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嗯,我觉得也是。某个人在找某件东西。之后,他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十分整齐,但根本不是我原来放的样子。是的,他在找什么东西。可是他在找什么呢?”
“那套蓝条纹的倒没什么,也确实该收拾收拾了。不过,我昨天才穿回来的那一套——”
“我也不太确定,”霍舍姆慢慢地说道,“真希望我能知道。某些人正在某些地方酝酿着某种勾当。您瞧,这就像一个没包好的包裹,露了点儿东西在外面。你只能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有时候你觉得拜罗伊特音乐节有问题,过一会儿,你又觉得是南美的一个大庄园有问题,过后又觉得美国有点儿线索。世界各地都是阴谋者的舞台。也许是政治,也许是跟政治完全不同的东西,很可能是为了钱财。”他接着说道,“您认识鲁滨孙先生,是吗?或者是他认识您,我想他是这么说的。”
“但愿我没做错什么,先生。”沃里特太太开始担心起来。
“鲁滨孙?”斯塔福德·奈伊爵士想了想,“鲁滨孙。一个很好听的英国名字。”他看了看对面的霍舍姆,“大块头,脸黄黄的?”他说,“胖胖的?常常动一动金融界的蛋糕?”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天使那边的人?”
“所以,那个家伙,不管他是谁吧,就把衣服带走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使,”亨利·霍舍姆说,“他帮过我们几次忙。但是切特温德他们不太喜欢他。我想他们是觉得他太贵了。切特温德先生有时候太计较了。他是在不应该的地方制造敌人。”
“呃,其中一套是您昨天穿回来的,另一套不太确定,是一套蓝条纹的,您走的时候没说要不要洗。也该洗了,而且那件的右手袖口需要修一修。不过您不在家的时候我自己也不愿意干。我从不喜欢干这些活儿。”沃里特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种明显的优越感。
“从前我们说‘贫穷但是诚实’,”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若有所思地说,“我想你应该换一种说法了,你会认为我们的鲁滨孙先生‘昂贵但是诚实’,或者我们应该说,‘诚实但是昂贵’。”他叹了口气,“但愿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怨气,“我好像被牵扯到某件事里,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满怀希望地望着亨利·霍舍姆,对方却冲他摇摇头。
“两套西装?”斯塔福德·奈伊爵士问道,“哪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