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戈德尔明郊外的房子（第2 / 6页）

他保持着几分戏谑的口吻。

“那玛丽·安呢？”

“不仅仅是有意思，我们的研究是直接而尖锐的。今晚，在这个房间里，有来自四种不同生活背景的人，”阿尔塔芒勋爵说，“我们代表着不同的行业。虽然我已经退休不再参与国家大事了，但仍然是可供咨询的权威人物。我之所以在此，也是应这个组织的邀请来分析一下今年的国际局势，因为我们身边的确在发生一些事。在座的詹姆斯有他自己的特殊任务。他原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们的发言人。詹姆，给斯塔福德爵士简单讲讲我们的计划。”

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转过头。这么说她不再是女伯爵了。她又变成了玛丽·安。

“听上去挺有意思。”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说。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说，“你到底是谁？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一位女伯爵吗？”

“是啊，为什么？我很欣赏你的言简意赅。这是一个私人组织——一个研究小组。研究世界上发生的重大事件。”

“其实很简单，”鲁滨孙先生说，“一些大的运动正在上演。而这些事件的背后必有金钱流动。我们得找出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谁在操纵，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要花到哪里去，为什么。詹姆斯说得很对：我的确对钱的事了如指掌。只要是世人知道的，我都了然于心。然后就是你们所说的潮流。这个词我们现在总在用。潮流或者趋势——有很多不同的说法。虽然每个说法的意思不尽相同，但是它们之间都是相互关联的。我们可以说，现在出现了一种叛乱的趋势。回头看看历史，我们就会发现，叛乱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就像周期表一样不断重复，重复着同一个模式。叛乱的动机、方式与形式都大同小异。这在任何国家都不陌生。当某个国家发生了叛乱，其他国家也会发生，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这就是您的意思吧，先生？”他朝阿尔塔芒勋爵稍微侧了侧身，“您就是这么跟我解释的。”

“你不搞英雄崇拜，”霍舍姆说，“这就是原因。你是那种能看透谎言的人。你不世俗，不随波逐流，你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

“我认为，对于金钱的了解，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比鲁滨孙先生知道得更多。”

这不是一个认真的男孩。这句话浮现在斯塔福德·奈伊爵士的脑海里。对于一个艰巨的任务而言，这似乎是个很奇怪的原因。

他朝鲁滨孙先生点了点头。

“如假包换。正如德国人所说的，一生下来就是。我的父亲出身贵族，喜欢运动，是个出色的猎手。他在巴伐利亚有一处非常浪漫但有点儿破旧的城堡。那座城堡现在还在。就因为这样，我与欧洲有着很多联系，他们仍然很看重出身。在餐桌上，他们会让一位穷困潦倒的女伯爵首先落座，而让一位银行里存着大把美元的美国人等在一边。”

“就简单的三个字：为什么？”

“那达夫妮·席尔朵凡纳斯呢？她又是哪儿来的？”

“所以，我们给你机会提问。”鲁滨孙先生说。

“对于护照来说，这是个很好用的名字。我的母亲是希腊人。”

“我可警告你们，”他说，“我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人们常常能看出这个问题，而且我已经因此丢了不少好工作，我想你们都明白这一点。我得说，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任务，我不是那种认真的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必须去找出原因。人们很容易看到表面现象，其实不然，但是这些并不重要，至少主席——”他向阿尔塔芒勋爵恭敬地点头示意，“和鲁滨孙先生以及霍舍姆先生是这样想的。一切皆如此。就拿自然界的动力来说吧，倾泻而下的瀑布可以用来发电。在沥青铀矿中发现的铀可以产生巨大的核能，而这是人类以前从未梦想或者探知的。人类发现煤矿后，煤为我们提供了交通、电力和能源。自然界的万物都能为我们所用。但是在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某些人在操纵。我们要找出这些势力背后的操纵者。这些势力实际上已经在欧洲各国逐渐壮大，而且已经蔓延到亚洲的某些地区。非洲还比较少，但是在美洲的南部和北部都已经有了。我们要透过这些表面现象，找到其背后的驱动力。而金钱就是其中之一。”

“说了你可能不信，”霍舍姆先生说，“这就是他们选中你的一个原因。是吧，勋爵？”他看着阿尔塔芒勋爵。

在斯塔福德看来，那只猎犬抖擞了一下。终于轮到我上场了！看我的吧！他在座位上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

“公务员！”阿尔塔芒勋爵说道，“告诉你吧，公务员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旦当上了公务员，就把自己看得比谁都重要。我们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他说，“玛丽·安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