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埃里克共进晚餐（第2 / 6页）

“太奇怪了，”斯塔福德爵士心想，“真是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有什么人不喜欢我吗？难道有人跟踪我，一直在我回家的路上盯着我，然后等待时机把我干掉？”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带两个侄女去卢瓦尔河谷看城堡。”派克威上校突然话题一转，“有个人在河边钓鱼，而我也随身带着一副钓杆儿。他对我说，‘你并不是一个严肃的垂钓者，因为你带着女人<a id="footnote-994-4-1-backlink" href="#footnote-994-4-1">[4]</a>。’”

话筒里传出秘书的声音。

“这很简单，”派克威上校说，“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什么事？”他说。

“现在就说这位斯塔福德·奈伊吧，”乔治爵士说，“家世很好，很优秀。我们了解他的父亲，甚至祖父。”

桌上的内部通话机发出几声轻柔的铃声，他眨了眨眼睛，最终睁开来，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拿起话筒。

“可以带他进来吗，派克威上校？”

派克威上校强忍着尽量小声地打了个哈欠。他实在很厌烦乔治爵士的“不明白”、“想”来“想”去的论调。无论如何，他都不太欣赏乔治爵士的思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一个小心认真地管理自己部门、值得信赖的人，却算不上有才华。也许，派克威上校心想，他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不管怎样，正是那些总是“在想”，总是弄不清楚事情的人，才能安然坐在上帝与选民把他放上去的位子上。

“哦，”派克威上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是太遗憾了！麦吉尔牧师要有意思多了，他总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我们不能忘记，”乔治爵士继续说，“过去曾经经历的种种幻灭。”

“哦，不是的，派克威上校，是乔治·帕卡姆爵士。”

“常常是到第三代就不行了。”派克威上校说。

派克威上校坐在他位于布卢姆斯伯里的那间小办公室里，一部分肥大的身躯被挤出了坐椅。每天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除了中午短暂的午餐外，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凭自己被浓浓的雪茄烟雾笼罩着。他闭着眼睛，偶尔眨两下，说明他是醒着的，并没有睡着。他很少抬起头，有人说他是古代的佛陀与蓝色大青蛙的杂交体，再加上，就像某个鲁莽的年轻人说的，一点点大河马的遗传基因。

这话对乔治爵士来说并不受用。

2

“我不禁怀疑——我是说，有时候他看起来真的不够严肃。”

派克威上校和善地笑了笑。

“已经到了吗？”派克威上校说，“是哪一位？是附近教堂那位浸信会的牧师<a id="footnote-994-2-2-backlink" href="#footnote-994-2-2">[2]</a>？”

“查尔斯顿、康韦和考特福德，”他说道，“都曾经是我们最信任的人。我们彻底调查了他们的背景，而他们也都通过了我们的审核。他们都有一个以C打头的名字，最后都犯了错误。”

“部长来了，要见您？”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人！”乔治爵士闷闷不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