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个月 第十二天（第1 / 3页）

“你的意思是说，霍里，如果我独自走在这条小径上，在日落时，在诺芙瑞死去的同一时间，如果我转过头，我不会看到什么？我会很安全？”

“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

“诺芙瑞恨你？”

雷妮森停下来。她转向霍里，眼中充满了疑惑。

“伊莎是这么说的。”

雷妮森低声喃喃道：“当恐惧来临时……是的，自从诺芙瑞死后，恐惧笼罩了我们。我们都看得到，莎蒂彼把恐惧显露在脸上。恐惧在她睁大的双眼中，在她死前的喃喃低语中……她说‘诺芙瑞……’就好像她看见了……”

“诺芙瑞总是充满仇恨。”霍里说，“有时候我觉得她恨这屋里的所有人。可是你至少没有跟她作对呀。”

“是的，雷妮森，如果不是那样呢？”

“你确定？因为如果不是那样——”

“霍里——”雷妮森伸出手，“现在结束了吗？现在莎蒂彼死了，这件事真的结束了吗？”

“她自己的意识所显现的幻影。”

他双手温柔地握住她伸出来的手。

“你真应该到省长的法庭上去辩论。不，雷妮森，我所言非虚，人是不会变的。莎蒂彼，就像索贝克一样，总是胆大妄言。她确实可能付诸行动，但我认为她是那种事后才能认清事实的人。在她的一生当中，直到某个特别的日子之前，她都认为自己什么都不害怕。当恐惧来临时，她冷不防地受到惊吓。她才会知道，真正的勇气是面对未知的勇气，而她没有那种勇气。”

“没有。的确没有，这是事实。”

霍里冲她微微一笑。

“所以雷妮森，你的良心不会冒出来谴责你，让你看到幻觉。”

“然而你曾说过，”雷妮森争辩道，“人并不会真的改变。但现在你却承认莎蒂彼真的改变了。”

“但是她看得见？她看见了诺芙瑞，诺芙瑞回来复仇了。可是诺芙瑞已经死了，而且她的坟墓也封闭了起来。那她看见了什么？”

“是的，是的，雷妮森。当然了。至少你不用再害怕了。”

“我们看不见的。”

雷妮森用细微的声音喃喃道：“可是伊莎说诺芙瑞恨我……”

“霍里，她看见了什么？在那条小径上，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那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