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个月 第五天（第2 / 4页）

诺芙瑞傲慢地说道：“你还记得伊姆霍特普临行时的指示吗？”

但是突然，一种愤怒、痛苦、绝望从她身旁这个女子身上爆发出来。

“这对我来说太贵重了，诺芙瑞……你太慷慨了……多么可爱的工艺品。”

她说完后，陷入了沉默的踌躇，诺芙瑞慢慢地转过身来。

“伊姆霍特普和我都欣赏忠实尽责的人。”

雷妮森吞吞吐吐，孩子气地说：“你讨厌我们大家，我明白为什么了。我们都很不友好。但现在还不算太晚，我们——你和我，诺芙瑞，难道我们就不能彼此以姊妹相待吗？你远离你所熟悉的一切，孤身一人……我能帮你什么吗？”

诺芙瑞一直在微笑，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猫一样。

赫妮一边摇着头一边咂舌。

她不再接着说下去，而是转身朝屋子快步走去。

“这真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主人当然必须要知道这件事。”她突然很快地扫了一眼诺芙瑞，“是的，伊姆霍特普必须知道。”

诺芙瑞用低沉而又充满恶意的语调说道：“走开！我不想从你们那儿得到任何东西！你们这群傻子！你们都是这样，你们每个人都是……”

诺芙瑞柔和地说：“你和我的想法一样，赫妮，我想我们必须这么做。”

“你还是个孩子，雷妮森。”那就是霍里说的话。雷妮森现在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的那些话毫无意义，你不能那么轻易地给别人下定论。隐藏在诺芙瑞残忍笑容背后的是何等的悲伤、辛酸和绝望啊！雷妮森做了什么，她们大家又都做了什么，让诺芙瑞感受到过欢迎呢？

“把卡梅尼叫来。”她说，“你和他一起过来。你们都是事情的目击者。”

只是，雷妮森又对诺芙瑞有什么了解呢？一点都不了解。她昨天大叫着“她漂亮残忍又坏心眼”的时候，霍里说什么来着？

卡梅尼有点儿不太情愿地来到诺芙瑞面前，他一直紧紧皱着眉头。

雷妮森想：“她和我一样年轻，甚至比我还年轻。可她却是那个老男人的小妾，那个总是大惊小怪、仁慈但又有些滑稽的老男人，我的父亲……”

然后，渐渐地，诺芙瑞的表情有了变化。变得异常恶毒，眼里也充满了恶意。面对着她仇恨的目光，雷妮森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从自己的亚麻长袍衣角上解下一块镶金的紫水晶塞到这个老妇人手里。

这是一个奇妙的时刻，一个到后来雷妮森也铭记在心的时刻……

“赫妮，你和我，都应当牢记伊姆霍特普带来的福祉。”

有那么一两分钟，她的脸上毫无表情。雷妮森想，在她的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短暂的柔和，在清晨的静谧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异常清晰的安宁，诺芙瑞仿佛在犹豫着什么，似乎雷妮森的话已经打动了她犹豫不决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