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二个月第一天（第1 / 14页）

“莎蒂彼……”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友善，伊莎！你总是话中带刺。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去听别人的谈话。我干吗管别人说些什么啊！”

赫妮以她惯常的可怜兮兮的语气说：

伊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伊姆霍特普不会出什么事！”

赫妮把头向后一仰。

这次轮到赫妮打断了她的话。

“啊，你们全都看不起可怜的赫妮！你们以为她又丑又笨，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很多事情——的确，这屋子里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或许我是笨，但是我数得出一行地种下了多少颗豆子。可能我比霍里那样的聪明人看得还清楚。霍里不管在什么地方遇见我，都把我当成空气，眼睛看着我背后某样东西，某样并不存在的东西。要我说，他最好看着我！他也许以为我愚蠢、不重要，但是那些聪明人并不是总能知道一切！莎蒂彼自以为聪明，结果她现在在哪里？我倒想知道！”

“你这样说真让人难以忍受，相当难以忍受！”

“我是几乎失明了没错，”伊莎说，“不过我还不是全瞎。有时候，借着光线，眯起双眼，我看得很清楚。如果一个人知道他说话的对象眼力不好，他可能会很不小心，暴露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会露出暗暗自喜的微笑呢？”

“你现在害怕了。”

“我？我在笑？”赫妮吓了一跳，“你在做梦吧，伊莎！在这种时候……谈这种可怕的事……我怎么可能笑？”

“这屋子里发生了这些事，谁不害怕？”赫妮尖声叫了起来，“我们全都害怕，我确信，恶灵从冥府里回来折磨我们了！不过我知道是为什么，你听了霍里的话。他对你说了我什么？”

伊莎猛然打断她的话：“是的，要不是为了伊姆霍特普！你依赖仰仗的是伊姆霍特普，可不是吗？要是伊姆霍特普出了什么事——”

赫妮得意扬扬地停下来，一阵不安笼罩了她。她明显地畏缩了一下，紧张兮兮地看着伊莎。

“要不是为了伊姆霍特普，要不是他真的欣赏我——”

然而伊莎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她的脸上有种震惊，几近于惊吓、迷惑的神色。她深沉而缓慢地说道：

“我也经常纳闷这个问题。”

“赫妮！”伊莎身子向前一倾，“为什么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笑？”

“霍里知道你的什么，赫妮？”

“这倒是事实。索贝克死了，而亚莫斯差点死掉……”

“没有——根本什么都没有。你还是问问我知道他些什么的好！”

“你怎么知道，赫妮？这屋子里还有安全可言吗？亚莫斯和索贝克都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