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个月 第十一天（第4 / 8页）

“是的，确实是。而且恰恰相反。再说，她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有段时间了。我想，是在诺芙瑞死之前就开始了。”他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雷妮森立刻看向他。亚莫斯温柔地坚持道：“在诺芙瑞死之前，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祭司只会给我一些泛泛的答案。我想要确切地知道。”

亚莫斯淡淡地笑了笑。

“我知道，”雷妮森无奈地说，“我们总是这样认为。但是人会改变，这的确很奇怪。”

雷妮森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她觉得他真的明白。

“害怕？”亚莫斯震惊得叫起来，“可是莎蒂彼为什么要害怕？怕什么？莎蒂彼总是像头狮子一样勇敢。”

她突然急切地说：“人死了之后会怎样？真的有人知道吗？所有这些经文、这些写在棺木上的东西……有些太晦涩了，以至于看起来仿佛毫无意义。我们知道冥神奥西里斯是被人杀死的，他的尸体后来又被拼到了一起，他戴着白色的皇冠，我们因他得以不死。但是有时候，霍里，这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那么令人困惑……”

雷妮森摇了摇头：“不过你知道，亚莫斯，我不觉得莎蒂彼是病了。在我看来她更像是……害怕。”

雷妮森陷入了沉思。凯特只是趁着莎蒂彼异常温顺的时候，为她自己和孩子抢到最新最好的亚麻布。以前的莎蒂彼绝不会容许她做这样的事，不吵翻天才怪！现在莎蒂彼几乎吭都不吭一声地由着她，放弃争夺，这件事让雷妮森印象十分深刻。

霍里重复叫了她两次她才听见，雷妮森从望着尼罗河的冥思中转过头来。

“凯特？凯特从来就不考虑任何事。”

“你想得出神了，雷妮森。你在想什么？”

“凯特怎么想？”

霍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她什么都没对你说？你确定？”

“我想知道，当人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后来才注意到。”雷妮森不紧不慢地说。

“我无法告诉你，雷妮森。你应该去问祭司这些问题。”

雷妮森赌气地说：“我在想凯伊。”

“确实，比起我，莎蒂彼更有可能跟她说。不过我不这样认为。事实上，我敢肯定。”

霍里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

“你觉得凯特知道内情吗？莎蒂彼有没有跟她说过？”

“我明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