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个月第十天（第2 / 5页）

伊莎缓缓说道：“那句话一直留在我脑海里。‘身后的某样东西，某样不在此处的东西。’赫妮说：‘他应该看着我。’然后她继续说到了莎蒂彼。是的，说到了莎蒂彼……说莎蒂彼是多么的聪明，但是如今莎蒂彼又在哪儿呢？……”

“他说在他看来，这正是谈婚事的时候，他说雷妮森在这里不安全。”

伊莎环顾四周。

“那么他怎么说？”

赫妮耸了耸肩。

“他们把收费又提高了十分之一！”伊姆霍特普暂时岔开了话题，“可恶！他们说工钱涨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什么意思。”

“这不是考虑礼俗的时候。”伊莎说，“尤其是在葬仪社的人好像永远都跟我们分不开的时候，他们一定乐坏了，一定赚了不少钱。”

伊莎说：“我把你自己说的话重复给你听：你说我们全都看不起你，但是你知道这屋子里的很多事情。你说，你看到的比很多聪明人看到的都多。”

“哦，不，你说过。”伊莎说，“我亲耳听到的。尽管我的视力模糊不清，但耳朵依然很灵光。你说你知道霍里的一些事，告诉我们，你知道霍里的什么？”

“不要相信任何人。”伊莎说，“这是最首要，也是最重要的事。”她重复强调着：“不要信任任何人。”

“对，赫妮。”霍里说，“你知道我什么？说来给我们听听吧。”

“你说的真可怕——可怕！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赫妮一屁股坐下去，擦着眼泪，看起来既阴沉又不服气。

“婚礼能跟丧礼一起举行吗？这可不成体统，整个县城里的人都会议论纷纷的。”

“然后你说，当霍里遇见你时，他看你的样子就像在看空气，好像他在透过你看你身后的某样东西，某样不在此处的东西。”

伊姆霍特普继续说下去。

“他一向都是那样，”赫妮阴郁地说，“他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我是昆虫一样，好像我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我怀疑，”伊莎说，“我非常怀疑……她真的不安全吗？我以为她是安全的，霍里也这样认为。但是现在……”

“生活就是个玩笑，伊姆霍特普，而死神是最后一个发笑的人。难道你没在宴会上听说过吗？‘吃吧，喝吧，纵情享受吧，因为明天你就要死了。’这句话用在我们身上倒是非常贴切，问题只不过是明天死亡会降临在谁的头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我能知道些什么？”

“我亲爱的母亲，”伊姆霍特普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这可不是个玩笑。”

“那正是我们要等你告诉我们的。”霍里说。

“像我们这种大客户，他们应该给折扣才对！”伊莎为她的这句笑话冷酷地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