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 / 13页）

我的语气很自然，派伊先生也毫不怀疑地回答：“对，她提过。我记得她说，用人居然使主人家的电话，真是新鲜事。”

“跑到别人家门口，哭哭啼啼地讨钱，碰到只有一个女孩子在家的，他们就露出丑陋的本来面目。我妹妹多拉有次去康伯爱斯，就有过一次可怕的经历——那家伙醉了，上门卖那种小本诗集……”

我马上说：“昨天下午，她本来要跟帕特里奇一起喝下午茶的。”又掉头对派伊先生说，“相信艾米·格里菲斯一定告诉过你吧？”

“当然，当然，”派伊先生说，“屠夫、面包师、制烛匠，全都知道了。添油加醋！唉，林姆斯托克啊，就快毁灭啦！匿名信、杀人案，到处是犯罪的倾向。”

“真是卑鄙又懦弱的事，”他顿了顿，然后引用了一长串拉丁文，“贺拉斯的这段话正适合当下的情况，你不觉得吗？”

我不希望这场谈话变成闲话家常，于是插嘴道：“杀人案很快就传开了。”

“合适极了。”我说。

“是啊，的确，我们都认为你很幸运。”

派伊先生盯着她，天使般的脸孔奇怪地皱着。

他看了我一眼。

艾米丽·巴顿脱口而出，然后转身快步走开了。

“但事情——那些事情——哦，对，那个在辛明顿家帮佣的可怜孩子。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必须承认，这个地方确实发生了谋杀案，呃……柏……伯顿先生。”

“我——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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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赶不上时代了，亲爱的女士。”派伊先生说，“我家的那两个用人经常打电话，还毫不顾忌地满屋子抽烟，直到我实在受不了表达抗议才收敛一些。可我也不敢说太多，普利斯特虽然脾气不大好，却是个了不起的厨子，而他太太是个难得的好管家。”

看起来似乎没人适合交谈了，于是我往家走，顺道买了点烟和一瓶雪利酒，听了听底层阶层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种事帕特里奇想都不会去想。”艾米丽小姐说，“安格妮斯居然这么做，我也很意外。”

“卑鄙的流浪汉！”——似乎是那些人的结论。

“确实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我说。

派伊先生抓住这一点说：“这倒是个挺有趣的猜测。那个女孩知道某个秘密，于是被人谋杀了。对，对，很有可能。你真聪明，居然会想到这一点。”

“我刚听说了一件事，”他靠近我，说，“听说又有人收到了匿名信，你有没有听到这方面的谣言？”

艾米丽·巴顿紧张地说：“他们不认为——没有人觉得——这两者有关。”

“听到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