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托基的尾声(第1 / 3页)
“天哪,”贾尔斯说,“莉莉•金博尔被杀以后,我们从警察局出来,他还让我带格温达回家,给她喝白兰地呢。他又是怎么安排提早与莉莉见面的呢?”
“可是,真有什么药物能使人产生自己掐死了妻子的幻觉吗?”贾尔斯问道,“我的意思是,其实并不存在能产生这种特殊药效的药物,不是吗?”
“这非常简单。他写给她的信件原件上说,让她在迪尔茅斯换乘站坐两点五分的那班火车,在迈钦斯小站下车,到伍德雷营地与他见面。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她即将走上小路时,他从树林里走出来,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掐死了她。之后,他就用你们看到的那封信替换掉她随身带着的那封原件——他已经告诉她要带上,因为信中有路径说明——再回到家等你们,还给你们演了一出等待莉莉的小喜剧。”
“当然是伪造的!这一点是他自己弄巧成拙了。他是多么着急呀,你知道,希望赶紧阻止你和贾尔斯调查此事。有可能,他可以很好地模仿海伦的笔迹,但那骗不了专家。所以,他和信一起拿给你的海伦字迹样本也是假的。那是他自己写的,自然就吻合了。”
“这么一来,就注定了他的命运以及他妻子的命运,因为肯尼迪不会让海伦离开,与丈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想,也许他只是想下毒毁掉哈利迪的身体健康,可是一旦发现他的被害人和海伦即将从他身边逃离,他就彻底疯了。他穿过医院进入圣凯瑟琳别墅的花园,手上还戴着医用手套。他在前厅抓住了海伦,掐死了她。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在那里看他,或者说是他认为没有,于是,在爱与疯狂的双重刺激下,他吟诵了那几句很是应景的悲剧台词。”
“天哪,”贾尔斯说,“我根本就没想到过。”
“最后,肯定是凯尔文•哈利迪不耐烦保密,觉得这么做毫无意义,于是把事情告诉了他的大舅子。
“不,”马普尔小姐说,“你信了他的话。相信别人确实非常危险。这么多年,我从来不会这样。”
马普尔小姐摇了摇头。
“可是,我认为,”格温达说,“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如果我父亲真的被判了谋杀罪,岂不更好?”
“哦不,他不可能去冒这种险。你知道,他很有精明的苏格兰人的常识。还不错,他很尊重警察。警察要认定一个人犯有谋杀罪,需要取得大量的证据。警察会问大量令他为难的问题,做大量令他为难的调查,比如在时间和地点方面。不,他的计划更为简单,而且我认为,也更为恶毒。他只需要对付哈利迪一个,让他相信:第一,他杀了自己的妻子;第二,他疯了。他说服哈利迪住进了一家精神病院,可我认为,他并不真的希望让哈利迪相信一切都是幻觉。我能想象,你父亲会接受这个说法,格温妮,主要是为了你考虑。他一直认为自己杀死了海伦,到死都这么认为。”
“然后,他就实施了整个恶毒计划。把尸体搬上楼,把衣物装进手提箱,把字条写好再扔进废纸篓,好让哈利迪稍后可以信以为真。”
“恶毒啊,”格温达说,“恶毒⋯⋯恶毒⋯⋯恶毒。”
“我认为,”马普尔小姐说,“那时候,他肯定已经越过了神志清醒的底线,进入了癫狂状态。而海伦,这可怜的姑娘,开始意识到这一点。莉莉无意中听见的那一次,一定是她在跟她哥哥说话,‘我想我一直怕你’。这是她说过的一句话,而且意义重大。她因此决定离开迪尔茅斯。她说服丈夫在诺福克买了一幢房子,还让他别告诉任何人。她的守口如瓶很有启发意义。很明显,她十分害怕这件事被某个人知道——对沃尔特•费恩的推测与对杰基•阿弗利克的推测都与这一点不相符,备选的理查德•厄斯金就更不符合这一点了。不,它指向的是离家更近的地方。
“那白兰地呢?”
“肯尼迪医生真恶毒。”格温达说。
“他是那天做的,就是把海伦的信送到山腰别墅,又和我在花园里聊天的那天。科克尔太太出来告诉我他来访的时候,他在房子里等着。干这事儿,只需要一分钟。”
“我亲爱的贾尔斯,还是那个问题——你轻信他人之言。说哈利迪有过这种幻觉,只是肯尼迪医生的一家之言,哈利迪本人在日记里从未这么说过。他有幻觉,没错,可是他并没有提到过是哪种幻觉。不过,我敢说,肯尼迪对他说起过某个与凯尔文•哈利迪有类似经历的男人掐死妻子的事。”
“然后呢?”贾尔斯问。
“是啊,”马普尔小姐说,“真的再也没有别的词可说了。而且我认为,格温达,这就是为什么你对于童年所见的印象那么强烈。那晚的气氛是真正的罪恶。”
“我就是个傻瓜——太傻了。我们都是傻瓜,我们当时就应该明白,《马尔非公爵夫人》里的那几句台词才是整件事情的真正线索。在剧中,不就是一位兄长说出了那几句台词吗,就在他刚刚谋划了妹妹之死,以报复她嫁给她爱的男人的时候。是啊,我们都是傻瓜⋯⋯”
“可是那些信,”贾尔斯问,“海伦的信呢?那就是她的笔迹,不可能是伪造的。”
马普尔小姐叹息着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