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 / 2页）

“请向格里塞尔达转达我的爱，你告诉她，任何小秘密在我这儿都是安全的。”

无须多言，马普尔小姐的计划成功了。劳伦斯·雷丁并不无辜，向他暗示有人看见他调换了胶囊，确实导致他“做了蠢事”。这就是做贼心虚。

马普尔小姐真是一个可爱的人……

“多么可怕的想法，”马普尔小姐吃惊地说，“我希望我永远不会做这种邪恶的事。”

结果她失望而归，于是故意把安妮的耳环丢在写字台旁。

“但人性就是这样啊。”我喃喃道。

“你瞧，”她用梦一般的声音说，“他们不像我那么恨她。仇恨会让事情变得容易些。”

马普尔小姐用老太太的大笑承认她明白了其中的讽刺。

为了掩饰这一刻的尴尬，我们迅速将话题转到普罗瑟罗的案子上，还谈到“斯通博士”，其实他是一个著名的盗贼，有好几个不同的名字。顺便说一句，克拉姆小姐洗刷了任何有可能是共犯的嫌疑。最后，她承认是她把箱子提到树林里去的，但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善意。斯通博士告诉她，他怕和他竞争的其他考古学家不惜一切手段窃取他的资料，并达到败坏他名誉的目的。显然，这个姑娘轻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据村民们讲，她正在老光棍的队伍里踅摸一个需要秘书的真货。

我吃惊地抬起头。

谈话期间，我十分纳闷马普尔小姐是怎么发现我们最新的秘密的。但不一会儿，马普尔小姐就主动谨慎地提供了一个线索。

“等……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就出国。”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和我母亲一起出国。”

“我希望亲爱的格里塞尔达不要过于劳累，”她喃喃道，然后谨慎地沉默了一会儿，“昨天我在马奇贝纳姆的书店——”

审讯前，莱蒂斯来看我。她依旧如幽灵幻影般从落地窗飘进来。她告诉我，她一直相信她的继母就是同谋。寻找那顶丢失的黄色贝雷帽无非是为搜查书房找的借口。她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找到警察忽略的东西。

“你真淘气，克莱蒙特先生，”她站起身来，“当然啦，你心情很好。”

人人都知道要审讯劳伦斯·雷丁和安妮·普罗瑟罗。我只想提一句，功劳都记在斯莱克警督身上了，是他的热情和智谋最终将罪犯捉拿归案。当然，他们对马普尔小姐的贡献只字未提。想到居然会有这等事，她必定惊骇不已。

她在窗前停下脚步。

他当然会受到特别对待。我猜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但他得考虑他的同谋。他不能不辞而别，又不敢等到早晨。于是，那天晚上他去了教堂旧翼，梅尔切特上校手下的两名得力干将跟在他后面。他向安妮·普罗瑟罗的窗户扔石头，吵醒了她，紧急的几句低语之后，她下楼来和他说话。毫无疑问，他们认为在外面比在里面安全些——因为莱蒂斯可能醒着。但这样一来，两名警官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全部谈话内容。这件事真相大白了。马普尔小姐料到了每一件事。

“你有什么打算，莱蒂斯？”我问道。

可怜的格里塞尔达，那本关于母爱的书坏了事！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某些东西莱蒂斯永远也看不见。在某些方面来讲，她在道德上是个色盲。

“我不知道，马普尔小姐，”我突然说，“如果你杀了人是不是永远不会被查出来？”

“既然我知道是她干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什么办法，只要抓到她就行。她已经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