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 / 4页）

“当然。”玛丽说。

“好啊，”菲利普说，“你大可以想把我推到哪儿去就推到哪儿去，不是吗？不过我想要待在这儿。你不是有时候也想让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吗？”

“当然、当然。”菲利普有几分恼火地说道，“波莉，你的问题就在于你没有任何想象力。你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这种事情你就不该掺和进去，”玛丽说，“你掺和到这里面来什么好处也没有。哦，菲利普，求你了，求你别管这事了。我们回家去吧，把这一切都忘掉。”

“呃，彼此猜疑吧。要么就是一方猜疑，而另一方有负罪感，或者反过来也一样，随你怎么想。”

“为什么啊？那能有什么好处？再送个人去坐牢？我觉得这种想法真够可怕的。”

“别啊，菲利普，你把我说糊涂了。”突然之间，玛丽的举止中微微显出了一丝活力，“这么说，你觉得是格温达干的？”她说，“或许你是对的。哦，要真是格温达的话，那可要谢天谢地了。”

“抛开好奇心来说，”菲利普·达兰特说道，“你要知道，也该有人去找出真相。”

“可怜的格温达。你这么说，就因为她不是家里人？”

“他们怎么了？我父亲到了这把年纪为什么还想再结婚——”

“你还没注意到吗，波莉？你父亲和格温达·沃恩的事？”

“这件事我能理解，”菲利普说，“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在婚姻里遭遇了不公。如今他有机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了。你愿意的话，可以管它叫暮年的幸福，反正他已经得到这个机会了。或者我们也可以说他曾经拥有过，但现在他们好像处得不太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所有这些事情……”玛丽含糊其辞地说道。

玛丽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不是。”

“是啊，”玛丽说，“我是说那样就不会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了。”

“你不是真的这么想，亲爱的。你只想像照顾怀里抱着的孩子那样照顾我，弄清楚什么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绞尽脑汁，每天如此。”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的所有感受了，对吗？”菲利普说，“这件事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我想让你在这个世界上要什么有什么。”玛丽说。

菲利普说：“哦，想要摸清楚情况，想要彻底地了解他们，有很多种方法。而你要知道，我认为这么做已经势在必行了。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事情看起来不妙，而且很快就会变得更糟。”

“一针见血，”菲利普说，“是所有这些事情。这些事让他们日渐疏远。而造成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的原因。猜疑，或是负罪感。”

“如果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玛丽说，“你又打算怎么去挖出点儿东西来呢？”

“猜疑谁？”

“你还没明白。”菲利普说，“我可没说无论凶手是谁——如果我能发现是谁的话——我都要去向警方检举揭发这个人。我认为我不会的。当然了，这也得视情况而定。或许就算我把他交给警察，也没什么用，因为我觉得不可能有什么真凭实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