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 / 4页）

她转过身来，面朝他。

“跟那个挺不错的小伙子结婚吧。”菲利普说，“安定下来，去做一名优秀医生的妻子。还是说，对于你来讲这样仍然不够好呢？”

“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恋情，”赫斯特苦涩地说，“只是一段廉价的玩闹而已。他告诉我的关于他的生活、他的妻子和所有事情，没有一件是真的。我……我只是对他百般讨好，投怀送抱。我就是个傻瓜，一个又蠢又贱的小傻瓜。”

“现在他不想跟我结婚了。”赫斯特悲哀地说道。

“不，我可没有笑话你，赫斯特。”菲利普温和地说道，“我很理解，对你来说，这简直太煎熬了。”

“你确定吗？是他这么跟你说的？还是说这仅仅是你的想象？”

“或许因为我只是被收养的吧。”赫斯特说，“你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快十六岁的时候我才知道其他人是被收养来的，于是有一天我就问了，结果……我发现我也是被收养的。这让我太难受了，感觉就像无家可归了似的。”

“你特别缺乏自信，是吗？”菲利普慈声说道。

“你还真是个特别多愁善感的姑娘啊。”菲利普说。

“哦，是啊，”赫斯特满腔热情地说道，“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你知道，我其实可差劲、可没用了。我的确总是想做容易的事情。而假如我做出反抗的话，也总是会采取某种愚蠢、荒唐，并且没什么实际效果的方法。”

“她不是我母亲，”赫斯特说，“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理解过一点点我的感受。只是纵容又慈爱地看着我，给我制订各种计划。哦！我恨她。我这样很招人讨厌！我也知道我这样很招人讨厌，但我就是恨她！”

“我还以为这会是一段……哦，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呢。你不是在笑话我吧？”她停了下来，满腹狐疑地看着菲利普。

“他认为是我杀了母亲。”

“老一套的把戏。”菲利普说，“毫无疑问，你被他利用了。”

“哦，”菲利普说完沉默了片刻。“是你吗？”他问道。

“接着，我又以为我会拥有一份真正意义上的爱情。”赫斯特说，“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像少女时期一般的感情。他是个年长一些的男人，已经结婚了，但是生活得特别不幸福。”

“或许有一大堆事情可做呢。”菲利普说，“不过回来是最简单的。”

“你知道吗，事实上，”菲利普说，“大多数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么一个憎恨母亲的短暂时期。这真的没什么不同寻常的。”

“母亲在这一切面前表现得太……太说一不二了。”赫斯特说道，语气中流露出愤慨和怨气，“她一来就把事情都摆平了，还告诉我说，假如我真想演戏的话，就去戏剧学校规规矩矩地学，正经八百地演。但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演戏，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这块料，所以我就回家来了。要不我还能干什么呢？”

“我恨她是因为她是正确的。”赫斯特说，“当别人总是正确的时候，那种感觉太让人难受了。会让你觉得自己越来越一无是处。哦，菲利普，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糟糕，我要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有时候，你只有吃一堑才会长一智。”菲利普说，“要知道，赫斯特，那些都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没准儿还帮助你成长了呢。或者说，只要你愿意，它就会对你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