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 / 4页）

“您瞧，这可真是太困难了。那个警督正在审讯——不，审问——录口供——他们用哪个字眼儿来着？——格杰恩。说真的，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完全都要依靠格杰恩，你真是不得不同情他。因为对于他来说，被警察审问自然是糟糕极了——即使对方是格兰奇警督，我确实觉得他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应该是顾家的类型——我想，他应该有好几个儿子，而且会在晚上陪他们玩麦卡诺组合玩具——他太太会把一切都收拾得纤尘不染，但略为拥挤……”

格兰奇警督只是评论说，用人们都是魔鬼！

安格卡特尔夫人的双手极富表现力地挥动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不过，”他带着一点重振的兴奋说道，“还有那些帮厨女佣们呢。帮厨女佣可不像这些傲慢的高级用人嘴那么严。”

“夫人，随时为您效劳。”

“对警察来说，动机似乎非常重要。”她接着说，“刚才说到了医院里的护士，我相信约翰·克里斯托——对于一个长着红头发和翘鼻子的护士来说——相当有吸引力。但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警察也许不会感兴趣。谁都不知道可怜的格尔达这些年来忍受了多少事。她是特别忠贞的那种人，您不觉得吗？也可能是他说什么她都相信。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不够聪明的话，这样也许是比较明智的做法。”

格杰恩转头看着他。

“我自己其实并不介意那些警察，”安格卡特尔夫人说，“事实上，我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有意思。‘请务必允许我尽可能帮点儿忙。’我对格兰奇警督这样说。他看起来好像有些困惑，但行事很有条理。”

“没错，先生。夫人在了解到我们家的火柴够用之后，坚持让克雷小姐拿半打火柴去。”

“您太客气了。”

“我已经派了一个人去哈利街调查，”他接着说，“我今天晚些时候也会过去。我们应该可以在那儿有所收获。我敢说，克里斯托的妻子肯定忍受了很多。有些时髦的医生和他们的女病人——呵呵，你会大吃一惊的！并且我从安格卡特尔夫人那儿听说，他跟一个医院的护士之间有点儿什么。当然，她对此讲得非常含糊。”

她热情地紧握住他的手。

“是的，”波洛表示赞同，“她会很含糊的。”

“她把火柴忘在凉亭里了？”波洛说。

“顺便说一句，他的小胡子向下垂着。”安格卡特尔夫人接着说，“我认为有时过于整洁的家庭可能会令人意志消沉——医院护士脸上要是偶尔有没洗掉的肥皂沫，就相当惹眼！但这通常发生在那些较为落后的乡村——在伦敦的疗养院里，她们会擦很多粉，并用非常鲜艳的口红。但我是想说，波洛先生，等这些荒唐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您一定要来好好地吃一次午餐。”

“是的，先生，我昨天上午看见火柴还放在那儿。”

安格卡特尔夫人滔滔不绝地描绘着她想象中的格兰奇警督的家庭生活，赫尔克里·波洛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几乎没有什么事能逃过那个男人的眼睛。”波洛在格杰恩离开书房并恭敬地轻轻关上门后，这样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