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 / 6页）

“哦，你这话可真有趣，爱德华——非常有趣。我拿着这玩意儿干吗呢？”安格卡特尔夫人略带一丝厌恶地瞅着电话听筒。

事情就像她想象的那样令人不快。那个恶毒的矮个子犹太女人饱含愤怒的沙哑声音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露西。”

爱德华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米奇正在打电话，便想退出去。她阻止了他。

露西看上去很惊奇。

米奇咬紧牙关，继续解释。真是奇怪啊，电话那端的那个女人竟然能把事情扭曲成那么肮脏的样子。一桩恶俗的案子。人类是多么具有想象力！

“当然是开庭审讯啊，亲爱的。格尔达为此不得不回到这儿来。她该住在这儿，还是去白牡鹿庄园？在这儿会引起痛苦的联想，这是当然的——但是，在白牡鹿庄园，一定会有人盯着她看，还会有大量的记者。星期三，你知道，十一点，还是十一点半？”一缕微笑忽然点亮了安格卡特尔夫人的脸，“我还从没有参加过庭审呢！我想我那件灰色的——还有帽子，那是一定的，就像去教堂——但手套不能戴。”

爱德华同往常一样敏感，满脸困惑地看着她。他温柔地问：“我使你难过了吗？为什么？”

那个丑恶的沙哑声音又愤怒地大吼起来。

露西飘进屋里。她正同自己谈得起劲儿。

“什么？是的。我很抱歉，夫人。但这不能说是我的过错——”

“——你看，谁都没法儿真正知道她到底是喜欢白牡鹿庄园还是喜欢我们家。”

“警察？你说警察？”几乎是尖叫了，“你和警察牵扯到了一起？”

“你知道，”安格卡特尔夫人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拿起电话听筒，认真地注视着它，接着说道，“我想，到现在，除了园艺手套外我应该没有别的手套了！当然，从前在总督府时有很多礼服手套，但都已经收起来了。手套其实挺傻的，难道你不觉得吗？”

米奇打断了她，尖锐而清晰地回答了几句。

“它唯一的用处是避免在犯罪中留下指纹。”爱德华微笑着说。

“那是什么意思，哈德卡斯尔小姐？有人死了？要办葬礼？你难道不知道我正缺人手吗？难道你认为我会接受这种借口吗？哦，是的，我敢肯定，你玩得可开心了！”

她把捂在听筒上的手拿开了。

米奇茫然地看着她——接着又看看爱德华。

爱德华陪伴在侧，给了她力量——消解对方的毒素。

“看爱德华没用，”露西·安格卡特尔说，“爱德华完全不会明白的，而你，米奇，总是那么实际。”

“请务必留下来，爱德华，求你了。哦，我希望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