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 / 2页）

“是的。那些树根，你知道的，”安格卡特尔夫人含含糊糊地说，“四处蔓延——多容易绊倒一个人啊。也许有人朝靶子打了几枪，但弹夹里还留着一粒子弹——当然是太粗心了——但人们确实会粗心大意的嘛。我一直觉得，你知道，意外是导致这类事情发生的最简单的原因。你当然会极其后悔，责备自己……”

“这些事以后再说。”她说，“听好了，多丽丝，我们对你说这些，都是为你好。同警察搅在一起是十分粗鄙的行为，你不要忘记这一点。好了，你去继续准备蔬菜吧，处理菜豆时一定要比昨晚更仔细些。”

“意外事件？”

多丽丝抽了抽鼻子。

“我也不太确定，亨利。我想我可能对这起意外事件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她热切地说：“哦，亨利，我都快要担心死了。为安斯威克。”

“难受得难以形容。”西蒙斯小姐嘟囔着。

“我的老天啊，露西……”他说不下去了。

“我以前可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

“当然是约翰·克里斯托啦。”

“是，梅德韦太太。”她说，拖着脚步走向洗涤槽。

安格卡特尔夫人走了回来，优雅地坐进一把椅子里。

梅德韦太太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安格卡特尔夫人在书房里轻快地飘来飘去，手指头随意地东摸西摸。亨利爵士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望着她。他说：“你为什么要拿手枪，露西？”

“我想今天我做甜点的时候一定要多加糖。明天那讨厌的审讯，一想起来就让我恶心。这样一件事——竟然会发生在我们家里。”

“我们都明白，”格杰恩接着说，“夫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但警察并不像我们那样了解夫人，而且，夫人绝不应该因为拿着武器四处走而遭受那么多愚蠢的问题和怀疑的困扰。她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但警察的脑子里就只会想得到谋杀之类的肮脏勾当。夫人确实常常心不在焉，但她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的。我绝不会忘记，”格杰恩回忆起来，“她有一次带回来一只活的龙虾，并把它放在大厅里的名片碟里。我还当我产生幻觉了呢！”

露西略微转了一下头，惊讶地看着他。

“这一定是我来之前的事。”西蒙斯满怀好奇地说。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她的丈夫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他再次以同样平静而谨慎的语调说：“是谁引发的呢——这次意外？”

梅德韦太太瞥了一眼犯了错误的多丽丝，打断了这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