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 / 6页）

大家都不敢看她，感到非常困窘。

在人们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沉默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自信而轻快的脚步声，愉快的、格格不入的说话声。

在波洛没来得及抗议或干涉之前，她已经灵巧地从格尔达·克里斯托的手中拿走了左轮手枪。

亨利·安格卡特尔爵士和米奇·哈德卡斯尔正有说有笑地沿着屋前的那条小路走过来。

“把那个给我，格尔达。”她说。

看到了围着游泳池的人群，亨利爵士猛然停下，惊愕地叫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波洛片刻之间没有说话。他注视着那双清澈的浅褐色眼睛，它们十分镇静地回视着他，使他不禁质疑自己那片刻的怀疑是否不公平。

“我真是一个傻瓜，”她说，“对不起。”

他平静地说：“应该尽可能不要动这些东西。每样东西都该保持原样，等待警察前来勘察。”

她的嘴张着，吐出一声满带惊恐的“哦”，转过头抱歉地看着波洛。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十分微弱，只是一圈不安的涟漪。

那个个子高挑、发色深褐的年轻女子带着某种天生的威慑力，敏捷地走到她身边。

他的妻子回答道：“格尔达——”她猛然中断，“我的意思是——约翰已经——”

“约翰死了，”她说，“约翰死了。”

格尔达用她那平板、困惑的声音说：“约翰受到了枪击，他死了。”

那个握着左轮手枪的女人第一次动了一下，她环顾四周，看着他们所有人。开口讲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中带着种近乎纯粹的迷惑。

那个年轻女子甫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紧张地颤抖了一下。那支左轮手枪应声从她的手指中滑落。而她正站在游泳池边上，于是那支左轮手枪落入池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安格卡特尔夫人厌恶地嘀咕着：“当然。我想——是的，警察——”

“你不能那样做，小姐——”

那个身穿射击服的男子以一种平静、悦耳，却伴随着苛刻的厌恶的声音说道：“我恐怕，露西，这是不可避免的。”

波洛立即向她走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