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 / 6页）

“你向我求婚，是你太好了，太贴心了。但这是不行的，爱德华。这是行不通的。”

山鹑和舒芙蕾都好吃极了，而伴随着开庭审讯的结束，空气中压得沉甸甸的重负也消失了。

“对不起，爱德华。”她的嘴唇颤抖着，但她强迫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自制，“我必须要告诉你。这是没有意义的。我不能嫁给你。那样是行不通的，爱德华。”

“这里总会让我有一点儿联想起安斯威克。”他说，“当然，这里不是安斯威克。真正的安斯威克是——”

他说：“但，米奇——无疑，安斯威克——”

爱德华大吃一惊，转脸望着她。

她打断他。“我不能只为了安斯威克而嫁给你，爱德华。你——你必须明白这点。”

她忽然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痛楚。过去这一星期以来，她一直生活在一个肥皂泡里的幸福世界中，而此刻，那个肥皂泡微微颤抖着，破了。

爱德华恼怒地说：“我们一定要谈论约翰·克里斯托吗？他已经死了。死了。”

她想，我不能这样生活——他的心永远都放不下亨莉埃塔。我无法面对它。我无法忍受它。

“在伦敦时我摆脱了它，但现在我回到了这里，这一切就都回来了。我感觉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是谁杀了约翰·克里斯托。唯一不知道的人——就是我。”

风在树林间叹息着——树叶落得更快了——举目之间几乎已经看不到金色了，只有一片褐色。

“空幻庄园吗？”

他长叹了一声，长而温柔。就像枯叶轻轻地脱离树枝时发出的回声。

“尽管如此，”米奇清醒地说，“有时候露西真是让我害怕。”她微微颤抖了一下，补充道，“最近这阵子，这地方也让我很害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是的，我想你说得对。”

爱德华沉思着说：“我一直认为，露西的头脑极其灵光，她的表达方式就好像玩填字游戏一样。各种比喻混在一起——铁锤在一个又一个钉子上起落，但每一个都砸在正中。”

还是以前的那种语气，那种他多年之前使用的包容的语气。她当时很喜欢，但现在，这种语气令她恼怒。她努力想要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确——好让他理解，在他所谓的胡思乱想的背后，是某种只能隐约了解的事实的模糊外形。

她说：“爱德华！”

“你别胡思乱想，小米奇。”

她声音中的急切唤醒了他。他转过头。“怎么了？”

米奇打断了他：“正是这样，爱德华。我很害怕那些不真实的东西。你知道，你不了解它们的背后是什么。那就好像——哦，就好像一个面具。”